這時,對面林子裡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仔細一望,竟還是那倆窮追不舍的歹徒!完了完了,她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居然今天要在這山溝溝裡被先啥後啥嗎?
一個寒顫,付染掙紮着想要逃離。但由于全身疼得厲害,此時她連起身都是難事。眼看着那倆歹徒越來越近,她害怕極了,下意識雙手交叉胸前,一頓哭喊:“嗚嗚,你們别過來,劫财好說,劫色沒門!”
話音剛落,她眼前忽地遮天蔽日般橫過來一隻粗壯手臂,攬着她腰,拎雞仔一樣拎起了她。她在半空擡頭去看,明豔的日光下,來人身形魁梧,眉目清挺。留利落的寸頭,穿一件短袖,袖管露出小麥色臂膀,肌肉線條極為健壯。
目測一個幹倆,絕不在話下。
“救命,救命!”窺得一線生機,付染順勢就回攬住男人脖頸,兩條細腿死死纏上他腰腹,仿佛猴子挂樹。
但還沒等這男人說話呢,付染又聽得幾句叽裡呱啦。一回頭,那倆歹徒已到了她身後兩米處的位置,一邊咧開嘴醜笑,一邊比劃着手勢也不知道在說啥。她後知後覺,面前的男人該不會也不說普通話?
漆黑的眸子轉過一輪,付染急不擇言:“helpme,helpme!”說完又指了指身後歹徒,“badguy,badguy!”
然後男人終于回話了,隻不過回的并不是英語:“他們說你在休息站落了東西。”
原來他會說普通話。
長籲口氣,付染總算安了點心,一扭頭,她看見他另一隻手從歹徒那裡接過了一個手機。确實,那是她新買的iPhone,貓和老鼠的手機殼也還在。可是——“就為了還個手機,開車追出幾十公裡?”付染向來警惕,立馬同男人提出質疑。
質疑這淳樸得過了頭的民風。
畢竟目前也存在另一種可能,說不定這手機根本就是那歹徒在休息站趁她不注意時偷的,拿來做個幌子而已。
細思極恐,付染心中越發害怕,幹脆直接将頭埋進男人頸窩,軟聲哀求:“求求你,先别丢下我。”
求了還不夠,又開啟利益的誘惑:“滴水之恩,噴泉相報。我有很多錢的,以後一定重謝!”她似是使出了最後的力氣,瘦弱的四肢緊纏住他身體。
随即她耳側,溜進一個極為清潤的聲音:“沒說要丢。”
不知怎得,付染突然覺得渴,繼而想起之前逃跑路上經過的一汪泉眼,看着特清澈甘甜,隻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總之,不知道是哀求還是誘惑奏了效,付染得救了。
男人兩手舉着她腰将她扛在肩頭,半點沒管那倆歹徒,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後又停下來,撿起地上一大捆柴,就這麼一手摟柴,一手扛人,大步離開了。
後頭付染斜眼一看,那捆柴裡還插着把鋒利的砍刀,想來那倆歹徒準是也看見了這刀,終究沒敢再追來……一顆心終于安定,付染眼角挂着殘淚,開始趴男人肩上欣賞風景。此山多樟樹、柏樹和雲杉,沿途目光所及,都是鋪天蓋地一片蔥茏,叫人歡喜。
慢慢地,她還注意到身下的男人在身負重物的情況下爬坡,竟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說來也不知道是她重些,還是柴重些。
嘴角不自覺勾起絲笑意,付染心情大好,決定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付染。”想了想,又補一句,“一塵不染的染。”
可惜男人稍顯冷漠,并沒有禮尚往來。直到她哼唧一聲:“你呢?”
他才淡淡說了句:“宋塵。”
“不染一塵的塵。”
*
約莫過了個把小時,看着眼前一家山間旅店,付染眉頭一皺。
待從宋塵肩上落了地,她稍微站定,盯着他頸上一片汗水就挑明說:“初次見面就開房,不大好吧。”
剛才路上還一直沉默寡言,現在看來,原來是個悶騷……付染心裡正腹诽,前頭旅店忽然傳來句:“诶,老闆砍柴回來啦。”啪啪啪打她臉。
循聲望去,那打她臉的,是個黑瘦的男孩,大鼻子小眼睛,個子約莫一米七,同她一般高。
男孩先穿過大片近乎人高的綠植,然後快步下石階而來。一看見付染渾身髒污,他尚顯稚氣的面龐立馬流露出關切:“這位客人怎麼了?”
“不小心在山裡摔了。”付染看一眼男孩,再尴尬地對旁邊宋塵狗腿一笑,“幸好遇上你心地善良又身強體壯的宋老闆,千辛萬苦把我給抗了回來。”
然而,面對付染的狗腿,宋塵連眼神都沒給一個。他隻是吩咐那男孩:“阿立,給她開間房休息。”說完兀自扛着柴走上側邊一條泥巴路,像是往旅店側門去了。
真冷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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