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很長,朝慕雲記得自己模模糊糊起來,吃飯看案幾上新送來的線索資料,整理之後,下達新的方向要求,之後再次休息,再次等待……
再次徹底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
書房書案上,又堆了一堆卷宗。
朝慕雲微蹙眉,看了眼外面寂沉夜色,感受了下隐隐悶痛的胸口。連正常的作息時間都不能保證規律,他身上的毒,恐難以再壓制了。
不過自從來到這裡的那一天,他就沒有期待多活多久,隻是不想無所事事耗過去,才來了大理寺,一切随緣。
坐到書案前,他開始翻閱最新的消息卷宗,線索一日比一日更多,思路也一日比一日開闊,幹脆在書案上鋪開兩張極大宣紙,分别将蛛娘娘,榴娘娘兩個組織列出來,相關的事件,相關的命案,相關的人……
一邊整理一邊思考,中間甚至忘了坐下,直到想拿茶飲一口時,才發現腿麻了,身體僵住,有些進退不得。
“唉……”
窗子跳進來一個人,帶着暗夜的栀子花香,适時扶住了他的腰,按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堂堂朝廷命案,能不能讓别人省點心?”
紫色紗衣,金色面具,聲音尾調永遠融着散漫,不是夜無垢是誰?
朝慕雲捧着塞到手裡的茶,安靜飲水:“多謝。”
夜無垢坐到他身邊:“之前不是跟你說過,西南之域,有個擅制毒的人?”
朝慕雲:“槐沒?”
“我已查到,此人就在京城附近,可能在辦什麼自己私事,鬼鬼祟祟,無人得見——”夜無垢指尖扇子轉了個圈,姿态間就是兩個字,自信,“但我一定能找到他。”
朝慕雲:“那你加油?”
夜無垢看着他的臉,啧了一聲:“你自己的事,這麼不上心?”
“你也無需太過挂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心中——的确并不曾焦慮難過。”
有些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朝慕雲的确沒什麼情緒,目前的案子反而對他更有吸引力,但别人大抵不會懂,幹脆轉換話題:“你夤夜前來,可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夜無垢扇柄撐着額角:“朝大人可真是健忘,自己才吩咐過的話,轉眼就不記得了?”
頓了片刻,朝慕雲才垂了眸:“前夜将我抱至床上的,是你。”
那些命令查的事,也是交待的夜無垢。
但返回書案的消息卷宗裡,明确有對這些問題的回複,夜無垢……本沒有必要親自來。
夜無垢扇子掩唇,輕笑一聲,點到為止,并未像之前話音暧昧,而是轉做正經姿态:“說起來,這次案子,經你提點對照,我也發現了時間點的一些奇怪之處,蛛娘娘和榴娘娘的發迹與崛起,與汾安侯兩個嫡子夭折的時間非常接近,之後的短暫隐匿,再到後來的低調發展,形勢也非常相似,有微妙的避開和競争意識,除卻兩個組織可能息息相關外,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扇柄輕輕敲着桌面上,十六年前的案件資料:“這裡,有兩個組織設立的最開始時機,和原由。”
所有東西都不是憑空出現的,這兩個組織,最初想要做的事,是什麼?
朝慕雲思考的也是這個方向,眼眸垂下,指尖同樣落在桌面,除了十六年前侯府嫡子夭折之事,還有京城前後的一些細節:“當時生亂的,可并非侯府。”
就在這一年,這個時間前後,天子承允帝曾遇刺,膝下僅有的兩個兒子都死了,長子太子當場身亡,次子三歲,年紀太小,被護衛保護撤離時同樣遇害,有人說屍骨無存,也有人說早已經放進了小棺材,目前已葬入皇陵。
天子遇刺是非常敏感的大事,之後緝兇清算,血流成河,兩個兒子都遇害,相當于是斷了朝廷傳承,承允帝震怒,前後之事不管朝廷還是官府,都處理的非常謹慎,甚至連時間人物都模糊了,讓外人不得窺探,朝慕雲案前的卷宗裡,也隻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但大抵是怎樣形勢,并不清楚。
夜無垢扇子敲打在掌心:“此事若要查,可就大了。”
二人視線相對,片刻後,又默契的接過不提,但對方之言,彼此都明白。
朝慕雲指了指紙上,管家柴方的名字:“他是漕幫的人,在汾安侯府多年,要麼,是為了聽主子的令,行事方便,要麼,他的主子在外面,他聽令在那裡潛伏。”
“又是漕幫……”
夜無垢對自己的幫派很熟悉,為了應對主幫,也做了不少功課,但幫内人衆多,他不可能所有人都認識,一眼就看出誰是誰,柴方的身份,對他來說是個意外。
朝慕雲:“那夜你與蒙面黑衣人交手,我見過柴方,雖所有人都穿着黑衣,蒙着臉,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陌生人身形也都并不熟悉,但他左手食指指腹上的傷痕,因為一些角度,我看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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