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您這是什麼話啊,天地良心,他在我這裡病了三個月,我讓他一個病秧子住在店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别的地方都嫌晦氣,誰收他啊?今天我要不把他扔出去,讓他在店裡過去了,以後别人就該扔我了,要不然擡你家裡去?”掌櫃的似乎很有理,說的铿锵有聲。
另一個客人說:“别管别管,這年頭誰還有力氣去管别人啊?自己能不餓死就了不起了。”
店小二沒一會兒就扛着個人下樓了,那人似乎很瘦,店小二扛着他絲毫沒影響到走路,襄湘遠遠地看了那人一眼,隻見他面色泛紅,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昏迷了。
襄湘不是什麼愛心過剩的大善人,沒事喜歡多管閑事,這個年歲可憐的人多了去了,都管豈不是要累死。可是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卻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重病患者被棄之不顧。
“停一下。”襄湘朝已經走到門口的小二喊了一聲:“掌櫃的,剛剛那位大哥說的對,把病患丢出去太傷天害理了。”
掌櫃的見襄湘一身整齊的中山裝,倒像是個文化人,也不敢怠慢,隻得搭腔道:“那您說怎麼辦呢?反正我不會讓他留在店裡。”
襄湘說:“要不我給您五塊大洋,您别把他扔出去了,我去給他請個醫生來,治好了病不就沒事了嗎?”
掌櫃的哼了一聲說:“您看看他燒的,這還能救活嗎?不成啊,萬一他死了留在店裡可不是晦氣,我還要不要做生意啊?您既然有錢做善事,還不如把他送到棺材店裡買副棺材呢。”
襄湘被掌櫃堵得噎住,隻得說:“算了,送我的地方去,反正那房子現在空着。”
蝶衣(一)
店小二還算厚道,幫着襄湘把那個病患擡到了小樓裡,襄湘把他安置在過去王婆子住的那間房。那病患還有一個包袱,跟他的主人一樣,散發着一股酸臭的氣味,襄湘用兩根手指捏着包袱一角丢到了病人chuáng底下。
一會兒店小二請的大夫過來了,那大夫一把白胡子,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長衫,打眼一看還真有種道骨仙風的味道,隻看他裝模作樣的把了半天脈,然後像撥làng鼓一樣搖了搖頭,他的白胡子随着他的腦袋飛舞出美好的曲線,隻聽他說:“此人傷寒過重,沒有及時醫治,如今呀高燒不退,隻怕是沒的救了,我這裡有一隻老參,尚可讓他再吊一兩日命。”
襄湘問:“你這參什麼賣?”
老頭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一百塊大洋。”
==襄湘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大洋遞給老頭:“這是您老的出診費,您慢走。”
老頭被襄湘推搡着出了門口,一路上不停地吆喝:“你們這些人啊,為了一點點錢财居然見死不救,我老人家心善,給你打個八折怎麼樣?”
這時候已經快8點了,正值四五月份的天氣,晚上還稍微有些涼慡,襄湘蹲在病人chuáng前啰嗦:“不是我心疼一百塊大洋,你看咱們非親非故的,再說用了也不一定能救活你不是?所以咱們還是用土方法試試,救活了你正好,救不活你咱給你買副棺材,你死了以後可千萬别怨恨咱沒拿一百塊錢救你啊。”
襄湘伸出爪子,三下兩下扒光了那人的衣服,說實話那人真是又髒又臭,也不知道他是多久沒洗過澡了,臉上胸前還沾着許多huánghuáng綠綠的東西,襄湘拿指甲摳了摳,似乎是發了黴的嘔吐物。
找了塊抹布,拿出一瓶放了好幾年的高粱酒,襄湘開始了偉大的工程,把酒jīng擦在那人的四肢腋下後背,然後找了一隻篦子給那人刮痧,每刮一下就是一條惡心人的老泥條,襄湘又找出鞋刷子,皺着臉把老泥條從那人背上掃下來,然後再刮,然後再掃,直到那人的後背發紫了這才完事。
老祖宗的治療法子也是很管用的,那人不到半夜燒就退了,一開始襄湘察覺到那人體溫冷了下來還以為他翹辮子了,戰戰兢兢的給他摸了摸脈搏。
第二天一早,襄湘到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兩包柳葉蒸餃,打算自己吃了一包,然後把剩下的當午飯,附近的小商販居然還認得襄湘,賣蒸餃的大嫂還送了襄湘一碗香濃的豆漿。襄湘回到家裡時那人還在沉睡,隻是偶爾冒出一兩句呓語,襄湘嫌他臉惡心,于是把他臉上gān涸的嘔吐物擦了,一張白皙的臉露出來,纖柔的輪廓,五官細緻,眉清目秀,眼角上飛。
襄湘登時就愣在了那裡,過了半響,他又伸出爪子在那人的胸口來來回回摸了幾圈,那架勢好像老太太在摸麻将,最後他終于安心的呼出了一口氣,實在太平了,據我當了二十幾年女人的經驗來看,此人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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