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其中裁雲劍派掌門一邊笑一邊指住yù待溜走的孟扶搖,“這個呢?我記得她也沒出戰過,怎麼,也想學燕驚塵,腳底抹油跑路了?”
林玄元變了變臉色,默然不語。他身側一個弟子立即伸手推了孟扶搖一把。
“盡杵在這裡做什麼?沒本事就不要出現在人前,沒的害師傅難辦!”
“還不滾回你自己房裡去!”
孟扶搖長眉一挑,目中怒色湧起,半晌,吸一口氣,握握手指,默然走開。
不和勢利人等計較,沒的降低自己格調。
混迹異世這許多年,吃過那許多苦,那些虛浮的燥xing,那屬于那一時代紅發魔女的張揚,雖未磨平,但已懂得收斂。
然而剛邁步,便聽得身後有人聲音嬌脆,如玉珠落于銀盤。
“這位,在敝門中也就是個燒火丫頭,别拿她和我燕師兄相提并論,否則燕京裴家和河源燕家,會同時視為侮rǔ。”
燕京裴家,河源燕家,意味着太淵皇室和官場,這句話裡的意思,數位掌門都聽得出其中份量,當下都沉默了下來。
孟扶搖回身,看着後方那個紅衣女子,她比扶搖大上一歲,身姿已經完全長成,曲線不似她的帶點青澀的玲珑,而是飽滿處直yù噴薄,纖細處嬌柔将折,又喜穿紅色緊身長裙,越發風姿妖娆,偏偏一張臉容色端莊,眼角處微微上挑,飛鳳般璀璨華貴。
裴瑗。
見孟扶搖看過來,裴瑗遞過一個含着冷意的輕蔑眼神,随即漫不經心的轉開眼光。
“諸位掌門若有意,不妨将來去天煞磐都,真武大會上,燕師兄自然會讓各位看見我玄元門下,第一弟子的風采。”
她瞟了孟扶搖一眼,側首向衆多掌門微笑。
“至于這位,連站在我們身側,都覺得她髒了咱們的地,哪裡配讓各位掌門提起呢?”
哄然大笑聲起,連林玄元都在捋須微笑點頭,覺得這個女弟子知qíng識趣,十分會說話,既推脫了刁難,也不失劍派面子。
哄笑聲裡,孟扶搖直立不動。
眼前浮光掠影,幕幕飛旋,是風雨裡溫存伸出的手、是chūn日裡山花中歡笑的追逐、是月下相視微笑的眼波,是雪地裡展開的貂裘,攏緊她凍僵的腳。
是一個頭重重磕在泥濘、是隐瞞武功次次倒數被逐出演武場、是寒冬裡挎着全門的衣服去冰凍的河水裡洗,是午夜做完雜事回來廚下啃gān硬的冷饅頭。
那些過往的有笑有痛的時光……
笑聲還在繼續,沒有人知道,那背身而立的女子,深埋于心的憤激之氣,終于因為這一場肆無忌憚的笑被點燃,漫卷成燎原之火。
孟扶搖再吸一口氣,突然冷笑了起來。
夠了。
世事如此沉涼。
直教人yù拔劍弑天大gān一場。
她原本背對場中,突然一個轉身,随手揀起剛才大師兄掉落的長劍,大步走到那黑衣人對面。
場中突然沉寂了下來。
風從連綿的玄元山脈奔來,掙脫山體樹林的束縛,在巨大高曠的白石場地上狂笑呼嘯,夾着沙石的猛烈山風将演武場十二巨銅柱撞得铮铮作響,也将人們的視野撞擊得傾斜搖晃,從那樣的視野裡看過去,銅柱上浮雕的兇睛怒目的四足巨shòu仿佛刹那就yù奔騰而下,噬殺世人。
而立于銅柱下的孟扶搖,清瘦、堅剛、脊背筆直。
明明單薄似可立時被風chuī去,卻又令人覺得沉着悍然,與身後千萬年不可撼動的巨柱渾然一體。
衆多含義不明的目光灼灼she來,孟扶搖卻誰也不看,抿着唇,豁拉撕開自己一截衣袖,綁住了眼睛。
掌中長劍光華洌洌,如一泓秋水,載着午後灼亮的日光,在數百人驚愕至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向着黑衣人,緩緩挑起。
第四章劍震玄元
整個演武場一片詭異的寂靜,隻有場中一直閉目等候的黑衣少年,突然擡頭,深深看了孟扶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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