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暗魅的細膩和纏綿,在黑暗中密密如繭将她包圍,微冷的空氣皆化為水,想将心愛的女子納入,孟扶搖卻隻是坐着,平平靜靜,仰望着北方,清清楚楚的道:“忘記我吧,忘記跋扈嚣張的孟扶搖,你的天地在軒轅,我的道路在前方。”
“忘記……談何容易。”紅唇如火的男子微微苦笑,一生能有多長?擁有便覺得短暫,失去便覺得漫長,哪怕屬于他的一生不夠長,那相思的煎熬也足以将時光漫漫拉遠,從此日日,都是苦熬。
然而她在路上,永遠在路上,無法追及的路上。
輕輕歎息不再說什麼,宗越悄悄往口中塞了一枚藥丸,随即去拉孟扶搖的手,手剛伸出,便突然被大力一震,無聲滑落。
與此同時,孟扶搖也震了震。
四面的空氣,突然濃厚起來,像是平白增加了重量,而黑暗之中,遙遠的地方,隐約間似生起巨大的震動,仿佛一個來自洪荒的巨人,正踏着令大地顫抖的沉重緩慢腳步,一步步,bī近來。
※※※
九天之巅,神吼之地,冰dòng徹亮,映着暈迷之人微微蒼白的臉。
風無遮無攔的穿越前後貫穿的冰dòng,呼嘯凜冽,将陷入黑暗中的人森涼的喚醒。
天色将亮未亮時,長孫無極終于緩緩睜開眼睛。
恢複意識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即握了握左掌心,随即欣慰的舒一口氣。
那絲絹還在。
極度的疼痛過去,肢體已經麻木,他一根根的舒展開手指,任絲絹垂落,絹上字迹保存完好,密密麻麻。
他一眼瞟過去,便浮起微微笑意。
果然沒有猜錯。
來自一段無人在意的舊事的記載,是打開三百年前祖師羽化之謎的鑰匙。
三百年前,長青神殿創教祖師飛升之時,選擇的地點就是接天峰九天之巅。
人生的最後一段日子,他在九天之巅上渡過。
按說這類祖師飛升的地點,應該作為聖地保存下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接天峰九天之巅,竟然成了羁押重犯的禁地。
就如同創教祖師的生平一般,前半截光輝燦爛人人熟知,最後飛升前的種種,各代殿主卻一直諱莫如深,明明應該大肆宣揚引以為耀的飛升,說起來也就是gān巴巴一句:祖師功成,順利飛升。
很多年來,沒有殿主命令,誰也不能上峰,而因為接天峰的惡劣的環境,對人身傷害極大,也沒人願意冒險爬上去chuī風。
于是三百年來,隻有受刑囚徒才會被困在那裡。
一百五十年前那位刑架上的夜叉大王,全部的jīng神用來疼痛嘶吼,怒吼命運不濟,一百五十年後的長孫無極,卻完全是有備而來。
很多年前,學武奇才的少年,在别人對着浩瀚如煙海的武學書籍頭痛時間不夠用的時候,他卻早早完成自己的進度,悠閑之下,四處找閑書看。
與其說是找閑書,倒不如說是有意尋找前人的未解之謎,當所有弟子都對代代流傳的說法唯唯諾諾全盤接受之時,少年卻不以為然——事有反常必為妖,那些數百年前的故事,必有隐qíng。
在長青神殿這種地方是沒有閑書的,找遍全殿,最後才在藏書樓的聯排書架之下,找着了用來墊架腳的一本髒兮兮的冊子。
冊子不是書,隻是一本手寫的雜記,混在一堆殘破的書籍裡,被人随随便便扔棄,冊子中内容很雜,天文地理風物人qíng都有涉及,像是一個人行走天下所記的日記。
冊子上内容不多,文字卻是博大jīng深才華内蘊的,唯一有點奇怪的,就是冊子的所有空白地方,都畫滿了大大小小的蓮花。
蓮花越畫越靈動,越畫越美麗,到得後來看起來頗有幾分妖異,灼灼盛放在那些迷幻的字眼間。
而冊子上的内容,到了後期也開始混亂。
像是一個人的呓語,又或是兩個人的對話,又或是午夜裡喃喃的傾訴,帶着夢幻的迷離和柔軟的綻放。
那些句子散落在書頁上,五光十色而又混沌不清。
到得後來,其間意思,連聰明絕頂的少年也已經看不懂。
他隻是翻着那冊子,為那些像是靜夜迷思裡發出的疑問感歎驚訝迷惑而漸漸感到震驚,即使不明白那字裡行間的意思,他依舊可以敏銳的捕捉到那些混亂語句中隐含的詭異,像是無聲跳動的迅急的脈搏,響在心深處,聲若晚鐘。
“它什麼時候能再次出來呢?……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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