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麻煩透了。
懶散躺在軟墊上的吉爾伽美什指尖飛快地展了張牌,與牌堆裡扣着的下一張對調了。他的指尖撫摩着鼻梁,不動聲色地丢了個暗示給目睹了全程的奧茲曼迪斯。後者頓時心領神會,裝模作樣地擺出信心滿滿的神情,把所有籌碼堆到了這這一局的賭注上。“跟。”
“……诶?”
不知不覺中被兩名友人聯手換掉大部分紙牌的迦爾納,赢得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勝利。他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最終的牌局,但兩人壓根就不會給他思考的餘地。吉爾伽美什慷慨地把奧茲曼迪斯所有的籌碼推到了迦爾納面前,“收好你應得的獎賞吧,迦爾納。”
當迦爾納起身去收拾牌桌時,奧茲曼迪斯得意地壓低聲音邀功道,“我的演技比你強多了,這局我可赢了。”
“不要在那裡誇誇其談了。”吉爾伽美什不屑地捏起了顆葡萄,“你輸的表情這麼興高采烈,隻有迦爾納才會看不出來你在有意放水。”
“嗯?什麼水?”迦爾納從前面探出腦袋。
“喔,奧茲曼迪斯家的房子已經漏水三天了,迦爾納,你可要提防這家夥邀請你去做客的居心。”吉爾伽美什從善如流地答道。
看到迦爾納露出同情而欲言又止的神情,奧茲曼迪斯心想,這家夥能長大到現在實在是個奇迹。
————————
“迦爾納去睡了?”
“他去陽台上放飛貓頭鷹了,那隻愚蠢的小東西把他的頭發啄成了鳥窩。”吉爾伽美什乜了他一眼,“他聽不見我們的對話,你不用考慮太多——如果你露出那副表情不是在思考明天早餐的話。”
“被蛇竊取的寶石,如今不知在哪個角落裡發出惡臭的氣味呢。”奧茲曼迪斯的視線掠過遠處迦爾納的背影,看情形依舊在和自家寵物奮力搏鬥着。吉爾伽美什轉動着寶石的指尖倏地停住了,将它舉高至眼前對着從高處投影而來的一束冷光。清透如水滴般毫無瑕疵的質地,未經雕琢形成的棱角如精心設計的切割面,每一寸都構成了能取悅于人的完美比例。
“赝品也是很有趣的。”随着叮咚輕響,寶石墜進了吉爾伽美什面前的紅酒杯裡,如在清湛的液體中盛放出了一朵璀璨的紅蓮。他轉動着酒杯讓它發出清越的碰撞音,“它的存在意味着一個謊言的誕生,雖然并不如何高明,但确實能蒙蔽那些過于清澈的眼睛。”
“你可真是惡趣味。”奧茲曼迪斯閑閑地枕着胳膊躺下了,“這種東西也能給你帶來愉悅感嗎。”
“湧動着同樣氣息的垃圾,怎麼會帶來感官的享受。”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擡起了魔杖,“由我作出選擇少了太多樂趣了。不過這幕劇情俗濫的獨白劇已經讓我倒足胃口了。”
碾碎成粉末的殘渣緩緩沉進酒液深處,散發出和剛才懷表被腐蝕時如出一轍的氣息。他将酒液潑灑進爐火中,引燃出的爆裂聲總算讓他的心情轉好了片刻,“鎖鍊又斷裂了一環,略過無聊的吟誦環節吧,這個故事也該收尾了。”
————
“給阿周那:
聖誕節快樂。
感謝之前的幫助,此行有了令人驚歎的發現,詳情兩天後返校再談。
你在學校過的如何呢?嘗試做了一點乳酪餡餅……随信附上,但願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迦爾納。
ps:在與朋友們慶祝節日的過程中掌握了一些橋牌的技巧,并取得了一次幸運的勝利。希望能與你共同分享這份喜悅。
甜膩到發齁的糖分從舌尖蔓延到每個毛孔細胞,光是看着牙根就一陣酸疼。小精靈看着小主人像是在分析成分似的咀嚼甜點,剛想趁着他不注意偷瞄一眼信箋的内容,就頂上了少年冷冰冰的視線。阿周那将信封壓到了正在翻閱的書中,羽毛筆自動在空白信紙上寫下短短一行回信,塞回了小煤球爪子下系着的小口袋裡。
門外隐隐傳來喧鬧的笑聲,大約從下午6點多開始的聚會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結束。留在學校裡的學生不多,需要他負責的斯萊特林低年級學生一個都沒有,他在用過簡單的晚餐後就去圖書館,一直待到了門禁結束前。迦爾納贈予的那隻懷表在枕頭底下發出微弱的聲音……或許是因為它,總是不自覺地想起那張臉。
嘴角沾着點心碎屑,泛出隐約的水光。能包容萬物似的明澈的雙眼,映照出的自己清晰到仿佛面對的是一面鏡子。存着溫熱的手指觸碰到他的眉心,從他前傾時滑落的領口裡能清晰看到……阿周那猛地回過神來,心緒不定到幾乎沒覺察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他揉了揉疲憊的額角,戴上眼鏡攤開了從圖書館借回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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