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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眉間尺的身體，已經不是正常人類的身體了。&rdo;方遲緩緩擡起頭，&ldo;說起盛琰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那麼聰明的人，學什麼東西都那麼快，在aanda裡面，他可以是火焰，是風沙，是飛鳥魚蟲，是一切的一切，但我就算嘗試換一個非人類的avatar都覺得操作好困難。他還教過我，說你為什麼要把自己限制在人類的軀殼裡呢?aanda終究會變成一個意識的世界，你把自己想象成什麼，那麼你就是什麼。&rdo;她說：&ldo;如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解脫了?&rdo;黑暗中的叢林開始整個兒地舞動，發出&ldo;嘩‐‐&rdo;&ldo;嘩‐‐&rdo;&ldo;嘩‐‐&rdo;的聲響，伴随着他尖銳的笑聲。方遲的心中不寒而栗，這一句誅心之說會帶來什麼後果，她也并不知曉。她在心裡說：對不起，盛琰。她感覺到涼沁沁的金屬手掌撫過她的面頰、脊背，她微微的瑟縮。那電子合成的聲音變得溫存起來，卻有幾分低落：&ldo;你怎麼變得這麼瘦了……&rdo;這一聲讓她本來冷靜的心口宛若刀割，竟是藥物也控制不住。她咬緊了牙關，忍痛說：&ldo;你已經不是你了，我也不是我了。&rdo;話音剛落，一根金屬肢體倏然将她卷起，她心口抖顫，痛苦不堪，聽見那聲音冷冷地說：&ldo;我還是我，你不是你了。&rdo;&ldo;解脫?&rdo;那金屬的手掌摩擦過她的身體，&ldo;我現在的觸覺不及過去的10。我能感覺到你的皮膚，但對于我來說，是砂紙還是蠶絲沒有差别。&rdo;他冷笑着說，&ldo;但是你啊，你和謝微時夜夜笙歌，開心得很是不是?&rdo;終于還是說開了，一句話便知道他心中的怨毒。方遲閉着眼睛，不說話，聽見他又憤怒道：&ldo;你的命，是用我的命換回來的!十九局選擇了保護你，放棄我，既然是你，我心甘情願，但是我受不了你背叛我!你知不知道!&rdo;話說到最後，已經近乎悲憤的咆哮。方遲仍然閉着眼睛，隻是低低地說：&ldo;如果當時我知道能換你好好活着，我就不回來了。&rdo;黑暗中的聲音一靜，抓着她的手掌忽然變得溫柔，&ldo;那你來aanda中陪着我，好不好?我教你怎麼變成風，變成火，變成飛鳥魚蟲，好不好?&rdo;方遲說：&ldo;好。&rdo;她緊閉着雙眼，坐在金屬的手掌中，面前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飛速地旋轉，帶起尖銳的氣流。&ldo;盛琰‐‐&rdo;地上的人顫動了一下，咳出一口血痰，&ldo;在witer對你用完刑之後，十九局才找到方遲。十九局一直在想辦法營救你，他們也從來沒有選擇方遲而放棄你。&rdo;他說：&ldo;你以為方遲活得比你好嗎?你要是有血液檢測器，去分析一下她現在血液中的a抑制劑濃度有多高。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用藥，她還能活多久?&rdo;那尖銳的呼嘯聲忽然停止了，黑暗中靜默了許久，那聲音突然尖叫起來：&ldo;謝微時!你騙我!你還在騙我!&rdo;那閃着電火光的鞭子又狠狠抽向地面的人，打在地面上發出爆裂般的響聲。地上的人沉悶地&ldo;唔&rdo;了一聲，便隻聽得到沉重而艱難的呼吸聲。&ldo;你心疼他嗎?&rdo;黑暗中的聲音忽而問方遲。&ldo;他說的是不是真的?&rdo;方遲一言不發。一束白亮的光忽然打向她的面孔，隻見她面色如水，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眶幹幹的。那金屬的手掌沿着她的臉頰向她的頭發中摸去，濃密的長發中，最終摸索到了她耳後那一條長長的傷疤。黑暗之中忽然寂靜了。&ldo;盛琰‐‐&rdo;謝微時吃力地又張開了口，&ldo;你寫給國安部的關于虛拟毒~品和傳染性病毒的報告，我沒有看過，但這個話題，你，龍震和我讨論過很多次。我卻從來沒有想過你會真的把它們做出來。&rdo;&ldo;&lso;冰裂&rso;不是我做的。&rdo;黑暗中忽然傳來冰冷的回答。&ldo;可是你想過于銳為什麼能做出&lso;冰裂&rso;嗎?他雖然也是個少年天才，但他的能力，還沒有到那種地步。&rdo;黑暗報之以沉默。&ldo;witer黑到了那份報告。從那份報告中，他想明白了虛拟毒~品的原理，借助神經性藥物講給了于銳聽，以緻于于銳一直覺得，他是在夢中想到了這樣的方案。&ldo;我第一次試圖逆向&lso;冰裂&rso;的時候，我發現它很像你的風格，卻又不完全一樣。如果我們不曾讨論虛拟毒~品，我不能那麼快地破解&lso;冰裂&rso;和&lso;蛹&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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