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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rdo;羅凱笑笑，&ldo;我們也給她掃過墓。夏芳然姐姐說，葉初萌為了救人淹死的時候才十五歲。以後每年人們都是在清明節的時候送她花。按說她今年應該二十七歲了，可是從來沒有人送她情人節的玫瑰。夏芳然姐姐說：不如我們倆在臨死之前送這個小女孩一次玫瑰花吧。然後小洛就說她要去挑，後來我們倆就一起去了。&rdo;&ldo;那是幾點?&rdo;徐至緊緊地盯着羅凱。&ldo;我不确定。那時候電影應該還沒有開場。不過應該已經過了六點半。我沒有看表。我和小洛帶着玫瑰花回來的時候，看見陸羽平哥哥已經躺在湖岸上了。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夏芳然姐姐坐在路燈下面。她說：你們去報案吧。&rdo;&ldo;是她讓你去報案的?&rdo;婷婷瞪圓了眼睛。&ldo;其實那之後的事情，我自己也糊塗得很，我沒撒謊，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可是這件事我能确定，是她叫我們去報案的。&rdo;她坐在路燈下面，托着腮，就像葉初萌的那座雕像。路燈就在這時候戲劇性地亮了。她轉過臉，羅凱覺得她在發光。她溫柔地說：&ldo;遊戲結束了，羅凱，小洛，現在請你們去報案吧。&rdo;&ldo;那為什麼丁小洛沒有跟你一起去報案呢?&rdo;婷婷急切地問。&ldo;如果我告訴你們，你們大概是不會相信我的。&rdo;羅凱的視線在面前的三個大人身上繞了一圈，最後停在徐至身上。&ldo;我相信你。&rdo;徐至說得很肯定，鼓勵地微笑。&ldo;小洛不肯去。她說她不能做這種事情。她說羅凱要去你一個人去。&rdo;羅凱在他制造出來的靜默中有些滿意地微笑，他重複了一遍：&ldo;小洛的确是這麼說的，她說她不能做這種事情。&rdo;&ldo;為什麼?&rdo;婷婷怔怔地問。&ldo;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想着我報完案要問問她這件事。可是現在我再也沒辦法問她了。不過我還是不相信夏芳然姐姐會把小洛推下去，你們一定是搞錯了。&rdo;羅凱笑着，那笑容讓徐至心頭一凜。&ldo;好的羅凱。謝謝你告訴我們這麼多。&rdo;徐至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寫上自己的手機号：&ldo;羅凱，如果你哪天萬一又想起了什麼。就打這個電話給我。&rdo;&ldo;行。&rdo;羅凱很仔細地把那張紙方方正正地疊好。太仔細了些，以至于連徐至跟婷婷出門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ldo;羅凱。把那張紙給我。&rdo;送過徐至他們出門的章淑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折了回來。羅凱把它很小心地放進口袋裡。由于他低着頭，章淑瀾沒有看到他的眼裡寒光一閃。&ldo;羅凱。聽話。把那張紙給媽媽。&rdo;羅凱終于擡起頭，溫暖，甚至是腼腆地笑着，清晰地說：&ldo;不。&rdo;16&ldo;夏芳然。你沒有跟我們說，你和陸羽平告訴了那兩個孩子你們要自殺。&rdo;&ldo;不用那麼認真嘛。&rdo;夏芳然很愛惜地撫了一下自己肩頭的長發，&ldo;我當時不過是一時興起，想逗這兩個孩子玩玩。沒想到他們倆還真是挺入戲的。&rdo;&ldo;不對。夏芳然。&rdo;徐至歎了一口氣，&ldo;如果羅凱沒有撒謊的話，那你和陸羽平的确一開始是打算一起去自殺的。你為什麼不說?&rdo;&ldo;我早就說了，你們不相信我，我有什麼辦法?&rdo;&ldo;那你那天的殺人經過是你自己編的嗎?&rdo;&ldo;當然不是。&rdo;夏芳然的聲音變細了，&ldo;我要是真能編得那麼像，那不是搶人家作家的飯碗嗎?做人要厚道。&rdo;&ldo;但是你很不厚道地耍了那兩個孩子。還耍了陸羽平。&rdo;徐至說，&ldo;羅凱說了，是陸羽平主動把那兩張電影票送給他和丁小洛。這樣說來，陸羽平是真的準備和你一起死，對嗎?&rdo;夏芳然沒有回答。&ldo;夏芳然。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有陸羽平一個人會喝毒藥，對不對?&rdo;&ldo;就算是吧。&rdo;她懶洋洋的。&ldo;夏芳然。&rdo;婷婷靜靜地說，&ldo;殺一個這樣對你的男人，你怎麼下得了手?&rdo;&ldo;我當然下不了手。&rdo;夏芳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ldo;我想我告訴那兩個孩子我們想要殉情就是因為我自己下不了手。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希望他們能做點什麼阻止我們倆。不，不對，這種事情怎麼能指望别人呢。我想我當時大概就是這麼想的吧。可是我記不起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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