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四月的高原,晚上的氣溫還是比較涼的,林艾緊了緊外套,擡頭看着天空,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與天的距離如此之近,手一伸,好像就可以抓到天上的星星了。她躺在床上,聆聽着深邃的高原之夜,沒有城市的喧嚣、沒有五彩斑斓的霓虹燈,唯有風動的缥缈、蟲鳴鳥叫的惬意。第二天清晨,林艾收拾好東西,向納木錯出發了。親身站在納木錯的那一刻,置身一片藍色的世界,淺淺深深,清清澈澈。藍天碧水。碧水襯着藍天,水天交接,渾然一體,站在那裡她才深深地體會到,原來大自然真的存在這種超脫真實的意境,整個人好像都淨化了。湖邊一片片綠油油的草地,時不時就有牧民趕着羊群牛群穿過,牛兒在湖邊自在地飲水,浩渺無邊的湖面波光粼粼,在風的吹動下泛起層層漣漪。林艾站在合掌石前。合掌石又稱父母石,相傳它是父親念青唐古拉山峰和母親納木錯女神的化身,這是他們忠貞不渝的愛情象征。這個美麗的傳說,吸引了很多對愛情憧憬的情侶,他們站在石塊前,手拉着手,或者相擁,或是對視,千姿百态,傳達着同一個意思,他們對幸福愛情的期待。林艾癡癡地看了一會兒,剛準備離開,就聽到後面傳來一個聲音:&ldo;小姐,一起合個照吧?&rdo;熟悉的低沉的嗓音,讓她的身子一顫。她隻作沒有聽見,低下頭,就向下一個景點走去。&ldo;這位小姐,這麼美麗的風光,一起合個影吧?&rdo;來人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感覺到了熟悉的溫度,心也慢慢地平靜下來。鐘朗深深地看着她,這幾天,無論是閉上眼還是睜着眼,他的腦海裡都是她的影子,而現在她終于站在自己的面前。這一刻,他想狠狠地罵她一頓,這三年他放任了她的一切,最後她就想這樣一去不回頭,可終是舍不得。他歎息了一聲:&ldo;林艾,怎麼不聲不響就走了?你‐‐&rdo;你不知道我會很擔心嗎?林艾慢慢地覆上他的手,鐘朗一陣欣喜,可是她卻堅決地把他的手拉下來,往後退開一步,與他之間慢慢地隔開一定的距離,鐘朗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下來。她歎了一口氣,看着鐘朗的眼睛:&ldo;鐘朗,我自己是來告别的。&rdo;一字一句地說着,然後轉向那無邊無際的遠方。她和他之間終要告别了。&ldo;告别?&rdo;鐘朗喃喃地重複着,看着那片湛藍的天空,他也是深深震撼了。許久,他堅定地向她邁進一步,拉着她的手,不容拒絕,&ldo;林艾,我和你一起告别過去。&rdo;鐘朗凝視着她,一雙眼睛深不見底,上前擁住了她,話鋒一轉,&ldo;然後,我們重新開始。&rdo;天地為證。林艾歎一口氣:&ldo;鐘朗,你不明白。&rdo;她看着往來穿梭的行人,一對對情侶,臉上洋溢着的幸福。未來?她不敢想。鐘朗拉着她的手。&ldo;你做什麼?快放手。&rdo;林艾叫着。鐘朗卻是不管不顧,拖着她站在合掌石前,一臉的堅持,拉着她的手,與之合二為一,合掌石前合掌相視,碧水藍天扣人心弦。&ldo;我明白的是我愛你。&rdo;風呼呼地吹過,那句我愛你随着風,飛一般飄向天地之間。&ldo;林艾,你為什麼不敢面對我喜歡你的事實呢?你怕什麼?當初是我渾,三年了,你不理不睬我三年了,還不夠嗎?我已經不年輕了,當初我說過,我隻想對你好、對你一心一意。&rdo;他沉沉地低訴着,每一個字都打在她的心上。林艾身子一震,半天也沒有說一句話。他松開她,眉毛舒展開來,聲音溫柔:&ldo;過去的回不去了,可是我們還有未來。&rdo;鐘朗看着她沉靜的眸子,期許着。那一瞬他突然沖動地抱着她,在合掌石前,一圈又一圈地轉着,仿佛直至天荒地老。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人們隻是看到一對情侶在表達着他們愛意。林艾腦袋一陣眩暈:&ldo;你快住手!&rdo;鐘朗停下來,興沖沖地拉着一個遊客:&ldo;哥們幫忙拍一張吧。&rdo;&ldo;咔嚓&rdo;一聲,時間就定格了,照片拍好了,鐘朗一手搭在林艾肩膀上,對着鏡頭傻氣地比了一個&ldo;v&rdo;字,露着一口白牙,林艾側着腦袋,表情不明,看着帶着幾分勉強。之後,兩人一起結伴,逛完了納木錯。一路上,林艾仍是對他不理不睬。鐘朗回去的時候說:&ldo;去過納木錯,我的整個靈魂都仿佛被純淨的湖水洗滌了。林艾,你沒有回覺得我現在很不同嗎?&rdo;林艾淡淡地瞥瞥他,不置可否。那天晚上草原上有個篝火晚會,四面八方的牧民、遊客都趕來了,在這片碧海的草地上載歌載舞,熊熊的火焰把黑夜映照成白天。草原兒女嘹亮的聲音,遠在天邊似乎都能聽見。一首《草原夜色美》,渾厚的歌聲,詩一般動人的歌詞,讓人不知不覺沉靜在這樣的夜色下。林艾仰躺在一片草地上,看着夜空,就好像是身上的棉被一般,她舉高手,看看是否真的能握住那近在眼前的璀璨繁星。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一句話: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甯。不知不覺就念了出來。長久她無法保證,至少這一刻她感受到了。&ldo;怎麼躲在這裡?&rdo;鐘朗走到她身邊。林艾翻了個身,鐘朗坐在她的一側,擡起頭,看着夜空,輕輕地念道:&ldo;永燦爛,長安甯。&rdo;林艾一怔,雙手交替,枕在頭下,眼睛閉起來,聽着四周的歡歌笑語,其中竟然夾雜着一抹微不可聞的歎息聲。許久,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低沉的甯靜。多吉,是之前遇上的一個草原小夥子,當地的牧民,憨憨的,穿着特有的民族服裝。林艾睜開眼,看到多吉有些踟蹰的樣子,問道:&ldo;多吉,有什麼事嗎?&rdo;&ldo;哦哦,沒有。&rdo;多吉抓了抓帽子,&ldo;馬上要跳舞了,我想邀請你去。&rdo;林艾撐起身子,拍拍身上的草屑,帶着喜悅:&ldo;那快走吧。&rdo;鐘朗一個人愣愣地坐在地上,她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跑了。遠方,環繞的人圈,萬千人中,他一眼就找到了林艾,林艾和兩邊的人手拉着手,跑跑跳跳的,一臉明媚的笑,這種笑容,是他這三年來一直期望的。他想到林艾說的&ldo;告别&rdo;,西藏之行,她是來尋求一種自我的解脫與救贖。她真的決定放下了,而他是絕不會放手的。他站起來,快速地走到林艾身邊,一溜煙地就j□j去,拉着纖纖細手,也随着載歌載舞。林艾驚訝地看着這個成熟穩重的大男人,别扭地前後晃動,動作一點也不協調,毫無美感。這麼滑稽的樣子,估計也是鐘朗畢生第一次。她不厚道地笑起來,來到這裡,她終于可以大哭,可以大笑了。鐘朗有點惱火,自己這樣為了誰,他側頭瞪了她一眼,眼睛裡卻流動着點點柔情。一刹那,林艾就掉進了那個漆黑的瞳孔裡,心飄飄地轉了一圈,再也沒有力氣。當一切歸為平靜的時候,問題也來了。鐘朗之前準備了兩個帳篷,現在卻隻有一個了。林艾怎麼想都覺得是鐘朗故意的。鐘朗卻一臉坦然:&ldo;剛剛一個牧民大叔他家的帳篷壞了,我就把我的借給他了。&rdo;林艾冷着臉。&ldo;不信?&rdo;鐘朗低下頭,&ldo;人家拖家帶口的,背上還扛着個三四歲的小女兒,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露宿草原吧。&rdo;鐘朗絮絮叨叨地說着。林艾淺淺一笑,猶如春花乍放,眸光一轉,語氣中帶着狡黠:&ldo;那你是打算今晚露宿草原了?&rdo;鐘朗看着她的盈盈笑顔:&ldo;你忍心‐‐&rdo;林艾沒說話,一轉身,就鑽進帳篷裡,簾子一放,躺在柔軟的墊子上。帳篷的頂端是透明的,這樣就可以看到夜空的星星。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鐘朗依舊沒有進來。高原的氣溫一到晚上驟降,她躺在這裡還覺得有絲冷意,輾轉反側了許久。終于還是套上外套,走出來時,四處漆黑一片,并沒有鐘朗的人影,頓時她的心裡慌亂起來:&ldo;鐘朗!鐘朗!&rdo;可是半天都沒有響應。&ldo;鐘朗‐‐&rdo;聲音幽幽的明顯的尾音發顫。鐘朗躲在帳篷的暗角,林艾一出來他就看見了,聽見她喚着自己的名字,心裡很受用,她還是擔心自己的。一聲又一聲,她的聲音也越來越着急,終于明白,此生他是不會再放開了。&ldo;林艾‐‐&rdo;溫柔地叫喚着她的名字,這個低沉的嗓音,除了鐘朗别無他人。林艾轉過頭,眸中帶着點點星光,聲音有些發顫,卻還是強作堅強:&ldo;鐘朗,你三更半夜亂跑什麼?躲在這裡吓什麼人!&rdo;雖然聲聲指責,可他知道她這是在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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