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而今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素來心高氣傲,既來了這蝴蝶谷,哪有敗而逃跑的道理?金花望了望懷中的小昭,歎了口氣,她本來以為以她的功夫又有了這控蛇的銀哨,不過是一個不會武功的胡青牛罷了,定不會有差錯,誰知……早知如此,她便不該帶了小昭來。看來,得先想法保住面子脫身,以後再來找回場子了。“你說的不錯。這既是胡青牛的規矩,我丈夫之死卻也不能全然怪與他。隻是……”金花婆婆對張翠山說完,轉而陰狠地望着胡青牛道,“胡青牛,你說的隻救明教中人,若往後叫我發現你救了一個非明教中人,那時,我絕不會再心軟,定取了你的性命。”金花婆婆丢下這句話,便抱起小昭運氣輕功飛掠而去。衆人皆舒了口氣。往事常遇春擔憂道:“隻怕這人還會再來。師伯,您可有應付之策?”無雙拉了拉胡青牛的衣角,道:“胡先生,不如,你和我們一起走吧。你不在蝴蝶谷了,那醜婆婆就找不到你了。”胡青牛嗤笑一聲:“我如今孤身一人,倒也不怕她,這蝴蝶谷是我的家,我是斷斷不會走的。再說,這韓夫人雖是一介女流,本事卻不可小瞧。她若執意要殺我,我又能躲到哪裡去?”無忌道:“胡先生,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回武當。那韓夫人再厲害,有我爹爹和六位師叔伯,還有太師傅在,她不敢……”話音未落,胡青牛已冷哼一聲,呵道:“你這是說我沒本事,隻能依附與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僞君子嗎?你莫要以為,我就此被你诓去武當,便會救治你三伯。我胡青牛雖沒有什麼骨氣,但卻也不是這等怕死一人,叫我依附于他人,我是萬萬不能的。”語氣中的震怒撲面而來,無忌吓了一跳,忙解釋道:“胡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過是擔心您。我沒有想過這般騙你過去為我三伯治傷,也沒說你沒本事。”胡青牛自然知道無忌心意,隻是因當年之事對武林正道芥蒂已深,很自然地又想起了慘死的妹妹,才會一時失控,如今見這無忌情急模樣,心中不忍,面色漸漸舒緩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原則和堅持,是旁人無法左右的。素素看着胡青牛,想到自己所知的他的結局,心下一陣歎息。張翠山皺眉道:“胡先生,你幾次三番稱我名門正派皆是僞君子,是卑鄙小人,究竟是為什麼?而且,這些日子相處,我知道胡先生并不是那等狠心之人,你甘願死也不願救治明教之外的人,可是有何因由?”胡青牛聽得,剛剛緩下了怒意重又升起,雙手握拳,微微顫抖起來。張翠山見他這副模樣,忙道:“胡先生若不願意說,那也罷了。”胡青牛苦笑着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放開雙拳,道:“我知你與那人不同。告訴你也無妨。此事已隔的久了。十幾年前,我不過是一個剛剛出師的小大夫,并沒有如今這‘醫仙’的名聲,自然也沒有‘見死不救’的外号。謹記着師父的話,醫德,醫風永遠排在醫術之前,有仁術者必要有仁心。那時,我懷着滿腔的熱情,以為自己可以濟世為民,跨着個醫藥箱行走四方,希望可以幫助各地的百姓。我有一個妹妹,那時,她還隻有十五歲,纏着我說要随我一起去。我拗不過,也想叫她出去見識一下,便答應了。我們行至苗疆,遇到了一個少年,他中了苗人的金蠶蠱毒,此毒甚是厲害,發作起來真是叫人想要立刻死去。我見他這般痛苦,心下也是難受,花了一天一夜翻遍醫術,終于想出法子救了他。他好了以後,我們便一起離開苗疆,那一路上,我們聊了許多,可謂相談甚歡,便與他拜了把子,結了異性兄弟,還将親妹妹許給了他。待他們成親之後,他說要帶我妹妹回去見他長輩,我想着這也是自然,便應了。可誰知,他們這一去,竟是一年未歸,連個音訊也沒有。我心裡慌亂擔憂,便去找他們。可是,可是,等我找到的時候,我妹妹已經,已經……那時,我才知,原來他為了謀取掌門之位,便瞞着師門自己已成親之事,求娶了他師父的女兒。他怕我妹妹壞了他的大事,阻礙了他的前程,便害了妹妹,我妹妹心思單純,對又他毫無防範之心,就這麼被他得了手。我看着妹子死在我懷裡,她腹中還有一個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我縱使醫術超群又如何,卻終究救不了自己的親妹妹,連她死前叫我一定要抱住的孩子也無能為力。我,我……我一直後悔,不該叫妹妹與他一起走,或者,根本就不該将妹妹嫁給她。不!不!我當初便不該叫她與我一起遊曆。若她好好呆在家裡,未與我一道,便不會識得他,便不會愛上他,也不會……”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但于胡青牛而言,依舊如同昨日一般,親人傷勢的痛楚與無助,對自身無能為力的愧疚和絕望,似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在胡青牛的心上,拔不了,也不能拔。衆人心中也均是難受的緊,卻也隻能悲歎。無忌忍不住問道:“胡先生,那麼,那個少年呢,胡先生便沒有去找過他嗎?”“我如何能不去找他。我去華山找了他三次,隻是,他武功高強,我鬥不過他,最後一次,還差點死在他的手裡。”張翠山聽他說的又是掌門,又是華山,心下一驚:“胡先生所說的此人是……”“便是現任華山掌門鮮于通!”此事素素早已知曉,自然不覺如何,張翠山卻是大驚,鮮于通人稱神機子,文韬武略,智謀過人,與人相交,皆是溫潤謙謙。張翠山實難将胡青牛口中所述中人與自己所了解的鮮于通聯系在一起。心中猶疑,道:“胡先生,此事可是當真?”胡青牛哪能聽得此話,方要發怒,素素快一步道:“五哥,胡先生怎會拿自己的親妹子來扯謊,又何必扯這個謊。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五哥與這鮮于通可熟識,可有交情?”“十餘年前,見過一兩次,并不熟識,也談不上交情。”“這便是了。五哥既不知,如何能以江湖傳言為準?”胡青牛言語中的怆然悲痛張翠山不是感覺不出,其實,早在胡青牛述說之時便已信了。隻是,六大派同氣連枝,鮮于通又是華山掌門,張翠山不過是想在确證一番罷了。如今聽得素素此言,也知此事實無确證的必要,想起六大派在江湖中的正義形象,可這華山掌門卻是如此面目,又憶起滅絕在大都所為,心中一陣怅然。胡青牛沉溺在自己悲憤的情緒之中,也未察覺張翠山複雜的神色,但作為枕邊人的素素怎會不知?素素伸手握住張翠山,朝張翠山微微一笑,張翠山自知她意思,也随之釋然,道:“胡先生若是因此認為我名門正派皆是卑鄙之人,倒有些以偏概全了。胡先生可是經了此事,覺得自己不該救他,這才發誓不再救明教外人嗎?”“是”衆人皆是一陣歎息,轉而默然。衆人皆沉浸在各自思慮之中,氣氛頓時沉悶地緊。素素見胡青牛傷痛之色難掩,不願其在這般自責自哀,想着要找個法子轉開話題才好,眼珠恰好瞟道胡青牛手中的金珠,便微笑着問道:“胡先生,這珠子究竟是什麼東西,竟這般厲害?”素素這一問,衆人均想起方才蛇群叩首退散的一幕,也都好奇起來,方才哀傷的氛圍一下子驅散了不少。胡青牛見她問到自身喜好,面上悲情一緩,嘴角抽搐道:“這珠子是你的,你不知道,反來問我?”一句話說的素素尴尬莫名,隻得賠笑道:“我們向來不通此道。胡先生學識淵博,見多識廣,自然是了解的。”這些日子相處,與素素的性子,胡青牛如何會不了解,平日裡私下一直叫他牛先生,如今倒這般阿谀奉承起來,心下翻了個白眼,道:“這珠子你們是從何處得來?”“是在一條蛇的頭顱之中。”胡青牛點頭道:“這便是了,你們有可知那是什麼蛇?”素素搖了搖頭。胡青牛接着道:“那是赤金蛇,除額頭一血紅玳瑁之外,通體金黃。這靈珠便藏在那玳瑁之中。隻是,赤金蛇極難存活,何況還要使赤金蛇頭頂結出靈珠來?赤金蛇要在既有冰山又有火山的極冷即熱的環境下才能生存。而若要使赤金蛇玳瑁中結出靈珠,便得用金邊紫雲芝來喂養,且至少要千年才能結出靈珠。可是,金邊紫雲芝本就稀少,有何來這許多來喂養赤金蛇,更何況,世上去那尋得這既冷且熱之地,所以,我便也隻以為這不過是書中的傳說罷了。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此神物,也不知你們是何等幸運,竟将它得到了手。”素素見着胡青牛一陣欣喜感慨,試探着問道:“竟這般難得,看來,世上也再無第二顆了。那,這珠子定也有大用處,不會隻是可以趕蛇吧?”胡青牛鄙視地斜了素素一眼,道:“赤金蛇乃蛇中之王,具有靈性,别的蛇自然要對它行跪拜之禮,退避三舍。這珠子……既然真有此物,那麼書中所說的效用怕也是真的。書中說,此珠能避百毒。且以此珠上刮下的粉末為藥引入藥,那麼便是再重的傷勢,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便能護其心脈,保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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