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翕道:“殿下今晚戌時三刻來尋我,可好?”
奚禮眼皮輕微跳了兩下:今晚,他本是排查好了時間,要特意去尋玉女說清楚。他不滿玉女昨日在衆公子面前的表現,也不喜玉女和範翕的那番一唱一和。因為吳王不理政事,奚禮平日政務繁忙,他是難得才能抽出這段時間……範翕卻要與他相約。
範翕觀察奚禮的神情,溫聲:“怎麼,殿下已有安排?”
奚禮抹了下臉,心中歎口氣,想算了:女人哪有政務重要。改日想起來再教訓玉女好了。
奚禮道:“無事。”
和奚禮分開後,回到宮舍聽泉安說起自己的門客曾先生病了,範翕連臉都不及擦,便又驅車出宮,去曾先生下榻的院舍拜訪探病。曾先生舍中本已有兩三個武臣在探病,聽聞公子驅車來探,衆人一震,感動非常。曾先生連鞋履都來不及穿,便慌忙出舍相迎。
曾先生得了風寒,說話喘氣如燒火,沙啞卻激動:“聽聞公子與吳世子廷議,奔波勞累。老夫這點小病,怎敢勞公子親自探望。”
幾個武臣跟着,看公子翕将曾先生一路扶至榻上躺下,接過小童遞來的藥碗。範翕為曾先生喂藥,并道:“先生如我再生父母,出洛後對我一路照應,翕感激涕零,愧無以為報。如今隻是探病,先生折煞我了。”
曾先生忙道:“公子不可再說什麼‘再生父母’之類的話。公子的父親是當今天子,老臣怎敢和天子相提并論?”
範翕微微一笑,不說話了。
主公臣子這樣謙和來去,不管曾先生口上如何說,心裡對範翕的行為都熨帖十分。喝了藥,喘得不那麼厲害了,曾先生才問起公子翕今日在廷議上發生何事。範翕如實相告,曾先生未說話,兩個武臣之一先愕了:“公子怎麼将吳國違制的事說與他們了?不是說等我們整理好全部證據再說麼?如今證據不足,公子就露了把柄,那便扳不倒吳國了。”
範翕歎:“若是他們就此改了,便是我此行的善舉了。”
兩個武臣還是禁不住想說話,但看眼曾先生對他們使眼色,便閉嘴了。範翕和他們又寒暄了半個時辰,才登車離開。公子走後,兩個武臣迫不及待地發表不滿:“公子就是太心急了,那刺客還被奚禮關着,公子着急地跟奚禮說抓到他們把柄,不怕奚禮聯想?”
更關鍵的是,如果吳國半途警醒,他們忙了大半天的功勞,不就得折半麼?
曾先生搖頭:“你們呀,還是不懂。公子從來就不想和吳國動武,他說了那麼多遍,你們欺他脾性好,就不将他的話放在心中?虧當日你們刺探吳宮,被郎中令差點捉到,還是公子救了你們。”
武臣紅了臉,聽曾先生說:“公子從頭到尾,都隻是想吳國警醒,大體上不出錯,他便可以離開吳國了。吳世子終歸是公子多年好友,公子不願和世子生分,自然是能幫襯便幫襯了。”
武臣說我們都明白,但是:“公子還是太柔了。”
曾先生若有所思歎:“這樣的公子,總比殺伐果斷的主公更讓人放心。若是公子在吳國對世子斬草除根,根本不顧念舊日情意,我等才是要怕了公子。”
文臣武臣們照範翕希望的那樣,為範翕補充好了他想營造出的美好形象。至于範翕真正的想法,不過是吳國亂不亂和他有什麼關系,隻要在他巡天下的時候不出錯就行了……甚至,範翕帶着一抹惡意,還更希望這天下的諸侯國出些亂子。
給他的父王,當今天下君主,周天子找些麻煩,那才好看。
範翕坐車回了宮,中途車馬壞了,他體恤車夫,半道下車,一路走回宮舍。離所住宮苑稍有段距離,一直沉默跟随在他身後的侍衛成渝突然上前,向範翕說了幾句話。範翕側頭,含笑的目光順着侍衛所指,看到舊宮叢木後,姜女本想匆匆走開,不妨被範翕捉了現成。
姜女吓得兩股戰戰,但除了姜女自己,跟随公子回宮的一行人,都不理解姜女在怕什麼:公子可是有名的好脾氣,不發火,姜女至于吓成這樣麼?
待範翕回了宮舍,洗漱換衣用膳後,才無意般的,讓泉安将姜女喚來。姜女有苦難言,她現在在外人眼中,是公子養在身邊的侍女,恐時不時還可伺候公子床笫之事。但隻有她自己懂,在公子翕的宮苑中,她簡直被當犯人一樣看押着,根本近不了公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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