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到附近的停車場,許明安決定帶妹妹在街上晃晃。許夷然心情舒暢,三步并作兩步,東張西望:“哥,我上回來上海還是高中前,現在來感覺又不一樣了。”許明安插着兜與她并肩:“是啊,上海發展很快的。”人行道上,右邊是挂滿細碎燈光的梧桐樹,左邊是一爿爿風格别緻的門面。許夷然步子邁得小,無心就落在了他後面。許明安察覺到,慌忙停步轉頭看她。許夷然還在埋頭踩地上的磚縫,擡頭與他溫存的目光對上,兩人同時失神。“哥。”“囡囡。”默契十足。許明安笑,雙眼黏住她期待的目光:“想不想一起喝一杯?上海有很多不錯的酒吧。”毫不猶豫,許夷然點頭:“想!”地磚上有月光,一高一矮的影子又挨在了一起。許明安打趣:“先約法三章,不許喝醉,不許待太晚,也不許跟阿嗲說!”許夷然擡手,向他伸小拇指:“哦了!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笑容在許明安臉上越來越明亮,他舉起手掌包住她的小拇指,搖了搖:“不許變!”但畢竟是人生第一次進酒吧,又不勝酒力,許夷然想不喝醉很難。兩小杯低度數果酒下度,她已覺雙頰在發燒,眼前在冒金星。廳内燈光昏暗,許明安要湊近才能看清她的現狀:“囡囡,是不是喝醉了?那我們不喝了,回家吧。”二人離得近,許夷然嗅到有來自他言語間的酒香,那似乎是一種更烈的酒,可為什麼他還這般清醒呢?她啄啄昏沉的腦袋,拖拽着嗓音回答:“好——”許明安在上海的住宅不大,兩室一廳,沿襲了他一貫的冷淡低調風格。進門燈一點,許夷然對強光猝不及防,猛地閉眼,再睜開時一睹了房子的全貌。尋常覺得他的眼睛會說話,今日一看,原來在他住的地方,一磚一瓦也都會說話。說的是什麼呢?是關于他的一切性格與品行,還有他生活的點點滴滴。給許夷然煮了一鍋醒酒湯,許明安先去洗澡,她就在屋裡頂着暈眩的腦袋四處轉悠。客廳分兩區,一區是灰色沙發與正對面的電視,另一區陳設一張全白的書桌。許夷然看到桌上立着一張相框,慢步走過去,好奇地低頭。視線迷離間,她竟發現——相框裡是她的照片。桌上物件都很齊整,台曆下面壓着一本攤開的草稿紙,她伸手随意翻了兩張,旋即失語。有張紙上被熟悉的字迹沾滿,寫的都是“明安,願前程遠大”。這是她送給他的祝福語……當年許明安還差一個月就要高考,恰逢許夷然讀完全本查爾斯狄更斯的《遠大前程》,于是她專門訂做了一支畢加索鋼筆,思前想後,決定在筆身上镌刻這句話。許夷然不知心裡何滋味,合上本子塞回去,她捂着心口坐到桌前的椅子上。浴室推拉門一響,着睡衣的許明安濕着頭發走出來,到客廳門前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廚房走去:“醒酒湯應該好了,我端給你喝。”許夷然沉默不語,夜風急了一陣,陽台簾起又落下。他端着一碗氣味刺鼻的湯走來,剛洗完澡的五官顯得很清爽。站在她身前,看見她迷茫的神情,他笑:“傻了嗎?來,喝了會好受點。”許夷然被動地接過碗,鼻頭一皺:“唉……能不能不喝啊?這氣味真奇怪。”她與人講條件很少成功,唯獨許明安會慣着她。他擡手背在她臉頰上探了探,發現沒那麼熱,便饒過她:“好,那就先不喝……如果你一會兒難受得厲害,再把它喝了。”許夷然“嗯”了一聲,扭頭看向桌子上的照片,呢喃:“這好像是我初三暑假照的……”許明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對着照片裡的豆蔻少女點頭抿笑:“是啊,你那時候還是短頭發。”“哥……”她喚他,他轉過頭來她又不說話。“嗯?”他聲音低沉又溫柔。“你就這麼想我啊?”她擡頭,彎起嘴角問。許明安眼裡有一晃而過的局促,擡手揉揉她的頭發:“可不嗎?誰讓我和囡囡最親。”順着這個動作,許夷然又坐直了一點,似乎在用肢體語言回應他的手掌。夜風又起,簾卷簾舒。莫名試探的旖旎氣息在緘默的兩人之間流轉,望着許夷然嫣紅的臉,許明安忽而沖動,收緊移到她後腦的手,向她低下了頭。許夷然瞬間清醒過來,在他鼻尖落到咫尺時往後一退。“囡囡……”他好像有些失落。“哥,”她垂眼,猶豫地說,“之前那件事,蘇溪好像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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