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俞副剛剛那要殺人的眼神,周懸真是冤出血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都說了他沒法跟人交流,就聽清零星幾個字,可能是想讓我們把他送回原處去。”周懸籲了口氣,“算了不說這個,之前你托我查的事有結果了,發了消息也沒見你回,你到底是……”
“我知道了,謝了,晚點兒再和你說。”
蕭始匆匆挂了電話,目的過于明顯,就差明晃晃把有事瞞着江倦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關于張庭君為什麼不走這個問題,江倦沒細說,蕭始也沒深問。
看得出來他現在精神狀态不怎麼樣,蕭始還想着好吃好喝伺候他睡一覺,明天或許就好了,沒想到那人回了家倒頭就睡,像要把這幾天來沒養足的精神都一口氣補回來似的,連飯也懶得吃。
他已經很久沒有陷入這樣的沉眠了,可能是昨晚服藥過量,一直都沒補回那時的覺,就算是他也扛不住了,連澡也顧不上洗,脫了衣服就人事不省了,被子都還是蕭始幫他蓋上的。
“就這樣還要堅持調查呢,半路睡着了讓狼給叼走了怎麼辦?”蕭始撫着江倦柔順的短發,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他自己剪的劉海參差不齊,突然短了還真讓人不大适應,卻能精精神神露出整張臉了。
蕭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尖,江倦翕動着鼻翼,抱着被子不耐煩地翻了個身,露出了光裸的脊背,無意識地将身上的傷痕毫無保留地展現給了蕭始。
蕭始情不自禁想去觸碰那遍布傷疤的身體,又怕驚醒了他。
那種像咬痕一樣的疤痕細密且繁多,繪在紙上是極美的星海,刻在身上卻鮮血淋漓,痛徹肺腑。
他已經猜到了這些傷是怎麼造成的,隻是不敢去正視那個猜想。
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就問出結果了。
他掙紮在沖動和膽怯之間,想走進那段自己不曾參與的過去,又怕自己無法接受現實,一直為此痛苦着。
他原以為讓江倦開口是最大的難題,如今才意識到,他潛意識裡或許一直是希望江倦緘口不言的。
他太自私,他知道自己無法接受,所以甯願一直徘徊在追尋的路上。
直到現在,他仍有這份自私,而早已洞察他脆弱的江倦也一直用鮮少示人的溫柔呵護着他。
是他身在福中而不自知。
他無意間抱緊了江倦,力道大得弄醒了那人。
聽到江倦低啞的悶哼,蕭始忙放了手,“弄疼你了,我不是有意的,睡吧,再多睡會兒。”
他給江倦順着毛,揉了揉又把人哄睡了。
直到聽着那人繼續的呼吸變得平穩,他才小心翼翼退到床邊。
江倦的睡相很好,好得甚至有些過分,幾乎一動不動,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下後,直到醒來都依然是那個姿勢。
他喜歡柔軟溫暖又靠牆的角落,大多時候是“窩”,很少會“躺”,蜷起來的時候會讓人驚訝于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居然能折成這樣小小的一隻。
蕭始知道,以前他是沒這種習慣的。
他們睡在一起那段日子,江倦總是喜歡睡在外側,翻身打滾總要趁機踢他兩腳,自己還總是笑說他是野馬。
有時候他也會趁着打鬧的時候霸占那人的位子,借着體力優勢把他抱起來扔進裡邊,自己舒舒服服伸個懶腰再被他一腳踹下床。
江倦總說:“小娘子才睡裡面,你要麼滾進來,要麼滾出去,少來煩我!”
那時的他絕對沒想到有朝一日,蕭始這不要臉的狗東西能在他身上一遍遍重複“滾進來”和“滾出去”的動作,他自己就算堅持睡在外邊,也還是不可避免的成了那人的“小娘子”。
現在他形成了習慣,不得不把後背朝向絕對安全的地方才能安心,也不掙紮了。聽話是聽話了,卻讓蕭始心疼得肝顫。
蕭始給他熬了粥,熱了涼,涼了又熱,反複幾次,米粒都煲得開了花,用舌尖一抿就成了米湯,江倦還是沒醒。
這一次他睡了太久,大半天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呼吸還在證明他活着以外,就連胸口起伏的幅度都不那麼明顯。
他沉在夢裡,沒有夢話和呓語,老實得過了頭,蕭始就在旁守着他,寸步不離,眼也不眨。
忽見江倦抽動了一下手指,幅度小得幾不可見,随後那人便無聲無息睜眼醒了過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江倦眼中還有迷茫和困惑,盯着蕭始看了好一會兒。
不多時,他說了句足以讓蕭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話:“我還是難受,做吧。”
蕭始愣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大概吧。”江倦揉着朦胧發紅的眼,疲憊道:“我需要做些事情讓我暫時忘掉那些事,你不願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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