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自己就沉默了,以前蕭始也沒少揍他,這麼說話好像是在含沙射影。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射了又能怎麼樣?他為什麼要在乎蕭始怎麼想?當年他挨打的時候,蕭始不是也沒考慮過他疼不疼麼?
“對不起。”蕭始聲音發悶,連道歉都不敢回頭直視他。
不知為什麼,他看着這樣的蕭始居然有些難受。
少頃,他說:“……我沒記恨你。這舊事時不時翻出來刺你一下,可能隻是想讓你記着。我可以不挂心,但你不可以忘。”
“不會忘的。”蕭始說,“當着江住的面,我向你發誓。”
江倦對這個詞打怵,在他說出接下來的話之前就起身上了樓。
藏在牙齒裡的芯片被淘汰好幾年了,這年頭找不到适配的讀卡器,怎麼提取裡面的内容又成了個問題。
好在江家的宅子也很多年沒人收拾過了,保留着很多舊東西,兩人翻箱倒櫃找了些材料自制了個簡易的讀卡器,好歹是把當年江倦存進去的内容讀了出來。
江倦記錄的大多是江住身上明顯的外傷,包括頸部和胸口的緻命傷,以及那人血肉模糊的左手。
在蕭始一張張研究每張照片的細節時,江倦在旁說道:“去年,周懸終于給出了一件重要的證物,輾轉通過小懲送到我手裡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他是哥哥的至交好友,知道哥哥涉險一定會想辦法阻止他,所以哥哥是背着周懸參與遊戲的,他當時所在的鳳鳴山裡沒有信号,信息發不出去,他便把和周懸的聊天對話當成了日記,記錄了他那幾天的遭遇。”
“我聽說他保護了幾個被卷進遊戲的孩子。”
蕭始的這個“聽說”就比較遠了,他都不記得是從哪兒聽來的了。
江倦點點頭,“他在日記裡講述自己親眼目睹了玩家之間的厮殺,便保護了一些沒有自保之力的孩子,也因此被其他玩家針對,還在襲擊中受了傷。但我覺得他沒有那麼脆弱,就算是帶着幾個孩子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所以說如果這個東西有異常,應該能證明他的死另有蹊跷。”他指尖點了點密封保存的試管,“你有什麼頭緒嗎?”
“可能是種毒……我是這麼猜的。”蕭始也不敢确定,隻是隐隐有種感覺,“晶體析出的大部分情況出現在特定的環境下,這很可能是個偶然,你誤打誤撞用某種方法找到了江住死亡的隐情,也許冥冥之中,他一直在引導你。”
“……希望是吧。”
這話讓江倦得了安慰,他的精神好了些許,從書架的夾層裡翻出了周懸提供的那份聊天記錄的複印件。
重溫裡面的内容時,江倦有些猶豫,蕭始擡眼時就見他頗為顧忌地看着自己,對上他的目光後又匆匆看向别處,似乎有些後悔。
蕭始明白,那文件的内容可能并不适合他看,或者說不該看到全部的内容,江倦隻有意讓他看其中一部分。
他裝作沒有發現這一細節,也沒有言語。
斟酌片刻,江倦還是把東西遞了過去,借起身倒水的機會回避着他。
薄薄一張紙,記錄了江住在生命的尾聲裡遭遇的一切。
【9月1日,抵達鳳鳴山的第一天,我被拉進了一個龐大且危險的系統,眼前發生的一切颠覆了我的認知,我開始懷疑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世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代替蕭始來參加遊戲,是希望他能平安,但願一切順利,但願阿倦不會怨我,但願我能活着離開這裡,但願周懸能原諒我。】
【9月2日,遊戲開始了,我看到了被稱為“獵物”的那些人,他們就像拍賣品一樣被人劃分出了等級,全場唯一的“黑金獵物”身份尚未公開,他是所有玩家的終極目标,隻要取得他的人頭就能提前結束遊戲,賺取高額賞金。
我聽到了一些人在談論計劃,那些話簡直不堪入耳。而其他的“黑銀獵物”居然是一些還沒有成年的孩子,有些臉孔,我在内網登記失蹤人口的檔案裡見過,還有一些孩子皮膚黝黑,看起來像是東南亞人,他們為什麼會跑來這裡?】
【9月4日,我的第二個副本開始了,9月3日的第一個副本,我沒有做記錄,是因為我無法接受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這裡的時間規則與現實不同,我懷疑有強大的技術在幹擾我們的腦電波,讓我們身臨其境進入“遊戲關卡”,在現實與虛幻之間掙紮。
我親眼看到那些發了狂的“獵人”,不,是瘋子在我眼前犯罪,他們聚衆吸毒,謀害他人,甚至明目張膽地追殺那些沒有反抗之力的孩子,對他們施以各種令人發指的暴行,最後殺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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