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一愣,面上表露出難過和落寞。
小包子局促地絞着衣袖,擡眸看了顧墨寒一眼,又很快垂下去,“所以,爹爹其實,不記得我們了?”
小蒸餃的神色十分複雜,“爹爹不記得我們,還對我們那麼好,難道,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顧墨寒立即道,“怎麼會,你們是我的孩子,血濃于水,愛怎麼裝的出來?”
聽顧墨寒這麼說,兩小隻的眼眶再度紅了。
她們看月光透過雲層灑在顧墨寒身上,那張清隽白皙的俊臉仿佛自帶冷冽的氣場,但在面對她們時,棱角都被柔和磨平許多。
“可是,爹爹以後還能再想起來麼?”
“萬一爹爹再也想不起來了,難道就一直這樣,隻有我們記得過去那些幸福快樂的時候嗎?”
看着二人泫然欲泣的模樣,顧墨寒心裡揪着疼,輕輕撫摸着輕兩人的臉頰,鳳眸輕垂盛滿了憐惜。
“不會的,就算我想不起來那些記憶,你們也可以将從前的點點滴滴再跟我講述一遍,這樣,我也算記起來了。”
他很想要找回缺失的記憶,想看看自己和南晚煙究竟是如何走到現在,又是如何從相看兩厭,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
可她卻不計前嫌,甚至不遠萬裡來到天勝,隻為找回他,帶他回家,好讓一家人團聚。
父女三人在院子裡坐了好久好久,顧墨寒一直配合兩人說說笑笑,深黑的眼底卻不着痕迹劃過一抹愧色。
小蒸餃又說了好多好多他們之間的回憶,雖然偶爾會添油加醋站在南晚煙那邊,但小包子還是會幫顧墨寒找補。
“我虐待你們娘親?”顧墨寒驚愕,臉色五味雜陳,“我這麼壞?”
“當然了。”顧墨寒淺笑,如墨的眼底泛着一絲迫切,“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丢失了多少寶貴的回憶。”
小蒸餃托腮看着天邊的月亮,聲音軟軟的,“别看安安鬧鬧平時都很滑頭,他們現在,估計在宮裡躲着哭鼻子呢。”
“爹爹當時還以為我們是野孩子,還,還罵我們野種咧!見到娘親的時候,你還說她該死,說她不好,說她和别人生的我們!”
她越是這麼說,顧墨寒的心裡越不是滋味。
顧墨寒俊臉一黑,忽地有些心梗,“我以前這麼不是東西,竟然把你們母女三人丢在冷院裡不管不問?”
說着說着,小丫頭又哽咽起來。
小蒸餃的眼珠轉了轉,“後來啊,是娘親打算帶我們離開王府的時候,我和小包子在院牆外頭等娘親,結果就碰上爹爹和于風哥哥了。”
“不然後來,我們也不會幫着爹爹出謀劃策,重新挽回娘親的心。”
小蒸餃聞言,方才還失落的眸子瞬間亮晶晶的,若有所思地道,“既然爹爹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好好跟你講講,你以前都是如何‘虐待’娘親的!”
顧墨寒不忍她流淚,趕緊将姐妹倆又往懷裡摟了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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