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狠狠皺起了臉,小麥伸手一次次為我抹平,又把我摟在懷前輕聲的安慰着,我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握着,她強忍着疼用另一隻手在我臉上輕輕觸摸。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對她說:“讓他們走,我想靜靜……”聲音到後來自己也聽不清了。
小麥站起來擋住不停晃動着的毛子,不知和他說了句什麼,毛子到我跟前蹲下,抄着我的脖子用額頭頂住我,我看見他的臉上也有兩條幹涸的淚道,他跟我絮叨着說了些什麼然後看着我,我擠着臉上的皮膚笑了笑,他站起來跟其他人揮揮手,朝門口走去……
所有的人都走了,周遭靜的發奇,我兩隻發麻的手摸索着扣在一起卻毫無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手搭在我肩上,猶豫了一下起身關了燈又回到我身旁。我知道是小麥,她伸手抄到我腋下用力往床上抽我,我的身體一次次從床的邊緣滑落,耳邊是她越來越急促的抽泣聲。
黑暗中我忽然覺得眼前閃過一絲光亮,那種剛才無處不在的麻木緩緩退去,手腳漸漸恢複了知覺。在小麥又一次把我架到床的邊緣時,我像一頭野獸般爆發出力量,抱起她把她甩在床上,撲了上去……
不知道經曆了幾次風雨,最後我隻是機器般抽動着身體,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壓抑着呻吟的輕聲安慰,最後我終于在一陣疲軟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做夢了,夢中我在空中飛着,掠過寂靜的山水,掠過喧嚣的都市,所有的物事從眼底擦過,我甚至看見了一座大廈樓頂有一對男人忘情的激吻着,但是馬上,開始的喜悅随着想降落卻不能而漸漸變成恐懼,我張開嘴大聲的求救,忽然覺得一隻手滑過我的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是小麥,她見我醒來滿臉的歡喜,把一杯水遞到我嘴邊。我搖搖頭,推開水杯,看見她布滿血絲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起身要下床,一擡頭就覺得腦袋裡好像有一根倒置的針随着我的動作插進了腦頂,跳動着刺痛,眼前一黑又重新倒回枕頭上……
毛子來了,跟小寒一起把我放到自己背上,背着我出了房間。把我放在車的後座上,小寒去前面打火,車門開了,小麥坐了進來,搬起我的頭放在腿上,用手指輕輕梳理我糾纏在一起的頭發。
午後的陽光從車窗照進來,我還是覺得渾身發冷,小麥覺出我在打顫,脫下衣服蓋在我身上。在車身輕微的搖晃中,我慢慢又失去了知覺……
第六章王八蛋(9)
躺在醫院裡,臨床的一個小男孩怕紮針大聲哭叫着,跟大人的哄勸聲和喝斥聲混作一團,刺得我頭疼,轉過臉,聲音還是一樣的刺耳,心裡卻不再那麼煩鬧。
眼前的床櫃上放着一束黃玫瑰,那種顔色對于現在的我,過于刺激,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這種花的花語是道歉,大學時有一次我把宣宣氣壞了,就是在花店老闆的指教下抱着一束這種花在她樓下站了一個下午。此時眼前擺着這樣一束花,我無力去猜想它們來自誰之手,隻是看了心裡莫名的慌和疼。
正好姐姐進來了,我讓她把這花扔了去,她不明所以:“挺好的花扔什麼?你不愛看我擺家裡去。”
“扔了去,哪也不擺這髒東西!”我一聲大吼惹得全屋的人都看我,背後那個小男孩此時也不哭不鬧了。姐姐看我一眼說發什麼脾氣,再吼你還得跟這多住兩天!說着拿上花出去了。
我無法克制地想起了雷子,跟我一起玩泥巴長大的發小,無話不談的鐵子。記憶中一起打鬧戲耍的片段讓我感到瞬間的溫暖,但馬上被那天夜裡的一幕遮蓋,随之而來的是一陣髒亂,我在心裡默默地說别了,我曾經的兄弟……
忽然想起我在洗浴中心那次,他站在門口冷冷地看着我衣不遮體的醜态百出,那時他的心裡是否曾像我一樣慌亂?不會,我想,無關痛癢的觀望龌龊與切膚之痛的目睹肮髒之間隔着不可跨越的溝壑……
從小到大第一次得了肺炎,還有輕微的并發症,整整在床上躺了四天,打了一周的點滴,不停的抽血化驗和手背上麻亂的針眼讓我焦躁不已。終于帶上開的一大袋子藥離開醫院回到了家裡。
晚上老媽給我熬了皮蛋粥,我當着她的面兒一口氣喝了兩大碗,她在一旁一邊給我吹一邊不停地撫摸我的頭。
老爸回來一看我喝皮蛋粥就跟老媽嚷嚷,說你這麼點常識都沒有,他現在怎麼能喝這個呢!老媽也不示弱,又是打電話又是上網查,看我到底能不能吃這個,看着他倆熱熱鬧鬧的鬥嘴,我心裡暖暖的,又說不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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