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奶奶最喜歡的茉莉花。
夏啟忍住眼中的淚水,慢慢地轉過身,看向對面的男人。
夜帝是從左側的拱門出來的,當夏啟從右側拱門走出來時,夜帝已經在左邊等候他了。
高大的男人也穿着與他同套情侶款喜服,隻不過夜帝與夏啟穿出來的潇灑氣質不同,那身大紅衣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身形高大,氣勢磅礴,喜服也遮掩不住他與身俱來的貴氣。
他的劍眉像是工筆描出來的,在看向夏啟時,他的一雙點漆般的眸子格外深沉。
“來,來孤的身邊。”夜帝站在對面,朝他伸出手。
夏啟看着他的眼睛,一步一步來到他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在二人拉住手的那一刻起,夏啟忽然看到三聯橋附近閃過一道微弱的光。
那束光慢慢從半空中降落下來,最後落在地面上,最後光束凝聚成一個矮小的、佝偻背的老婆婆。
老婆婆還是穿着那身綠色繡茉莉花棉褂子,頭上戴着一個黑色的帽子,脖子上圍着一塊棕色的布。
與之前看見的孟婆不同的是,老婆婆的左手變得很粗壯,她右手抱着自己的左手,看起來很是吃力。
不過,今天是夏啟大喜的日子,因為太過于高興的緣故,她臉上的皺紋都皺成了一團,看向夏啟眼神充滿了熟悉的慈愛。
在看到奶奶的那一刻起,夏啟的眼淚水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來。”夜帝緊了緊夏啟的手,拉着已經他一起來到奶奶面前,喊了一聲,“奶奶,我将夏啟帶過來了。”
“好、好好。”奶奶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看向二人的眼睛裡泛起了水光,她哽咽着說道,“我看見啟寶寶結婚了,我好高興。”
看着奶奶熟悉的容顔,夏啟直接跪了下去。
圍在奶奶脖子上的棕色巾子,他認出來了,是蓋在奶奶屍體臉上的遮臉布。
而奶奶腦袋上戴着的雲紋黑色帽子,是他親手給奶奶她戴上的。
夏啟一手摟着她的肩膀,将頭埋在奶奶的頸窩裡,頓時泣不成聲。
“奶奶……我好想你。”
想到每一次臘八節,他都會對着粥掉眼淚,一口粥都喝不下。
以前他不知道是為什麼,現在卻想起來了,因為那天是奶奶的忌日。
奶奶擡起完好的右手,略有些吃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地說道:“傻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奶奶為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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