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甯硯目光微微一沉,臉上卻仍然帶着溫和的笑意,“我會消失得一幹二淨。”
蘇嘉言瞬間想到四年前,她讓傅甯硯去殺了謝澤雅時,他回答她的話:“哪怕我會在牢裡蹲一輩子。”
在最初見到傅甯硯的時候,蘇嘉言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問,到了現在卻覺得,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眼前的傅甯硯,既是過去的傅甯硯,又不再是過去的傅甯硯。
既然命運為他們安排了這麼一遭,到了窮途末路,仍能闊别重逢。接下來會如何,不如也就順其自然。
蘇嘉言心裡幾分酸澀,靜了半晌,開口說:“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賭?”
蘇嘉言擡眼看着他,“懿行要回國,我也會跟着他回去一次。下個月的十五号,我會去一個地方,如果我們還能相遇……”
傅甯硯心中激蕩,便如驚濤拍岸,他緊緊盯着蘇嘉言,聲音微微顫抖,“這是你的決定?”
“你不能作弊。”
“我不會作弊。”傅甯硯沉聲說道,卻微微轉過身,飛快地擦了一下眼角。
兩個人做了這個對彼此都格外重要的約定以後,一時又沉默下來。蠟燭燒了半截,拖着一行燭淚,本是格外殘忍的事物,然而在這樣風雨交加的夜裡,卻顯得如此明亮而溫暖。
這真的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大約彼此都見過對方最狼狽不堪又最殘忍黑暗的一面,所以反而坦坦蕩蕩,無所顧忌。
在這樣的安靜裡,又靜坐了片刻,頭頂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明亮的白光灑下來,一時隻覺得格外刺眼。蘇嘉言眯眼片刻,方才适應,吹了蠟燭站起身來,“卧室的燈還沒關,我去看看晨晨。”
傅甯硯也站起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蘇嘉言回眸極快地掃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說:“你稍等片刻,我給你找把傘。”
說着,便起身走往卧室。蘇迎晨并沒有被突然亮起的台燈驚醒,仍舊睡得安然香甜。
她心裡一暖,坐在c黃邊彎下腰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擡手将台燈關掉了。
拿着一柄雨傘重回到客廳時,傅甯硯正在看着客廳裡的照片牆。蘇嘉言頓下腳步,靜靜看着他的身影。他一手cha在褲袋裡,一邊看着,臉上露出幾分有些傻氣的笑容。
牆上挂着的,大都是蘇迎晨的照片,從出生到現在,用圖釘釘了滿滿一面。
蘇嘉言緩緩走過去,輕聲說,“晨晨是早産兒,生下來住了很久的恒溫箱。”她指了指照片上不足傅甯硯手掌大的小小嬰兒。
傅甯硯微微蹙起眉頭。
“謝澤雅那兩下撞得很重,當時差點流産,大約就是那個時候造成。我害了她,也算是報應吧。”
“别說這種話。”傅甯硯低聲喝止,聲音卻是喑啞。
蘇嘉言手指移動,指了指另一張照片,“這是晨晨抓周的時候拍的,師兄也過來了,你看,她手裡拿的是……”
“畫筆。”傅甯硯輕聲說。他目光一時變得極為輕柔,眼角閃着細微的水光。
蘇嘉言默了片刻,接着指,“這是兩歲,在洛杉矶的迪士尼樂園。”
小小的女孩兒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笑得燦爛無邪。照片裡滿是彩色的氣球,快樂的氣氛仿佛要從照片裡漫出來了。
傅甯硯微微勾起了嘴角,伸出手指,在照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這是三歲時候的照片。”蘇嘉言又指了一張。
傅甯硯傾身往前,仔細看了看,皺眉問,“那是什麼?”
“哪裡?”
“這裡。”傅甯硯往蘇嘉言旁邊走了一步,伸出手指,點在照片了蘇迎晨的額頭上。
而蘇嘉言的手指也正好移了過去,兩人手指相碰,頓時仿佛過電了一般。
蘇嘉言立即縮回手,“呃……哦這個,她當時從階梯上摔下來了,撞到了額……”
……呼吸靠得很近,這個距離,仿佛正在輕輕拂動着她耳畔的發絲。蘇嘉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着說着就停了下來,直覺告訴她應該接着往下說,心髒卻仿佛擂鼓一般,一下一下撞擊着胸腔——空氣似乎一瞬間升溫,她陡然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第70章銘心刻骨
“我……”傅甯硯猶疑開口,卻也隻是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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