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人,對江原的觸動産生的是情,是愛,也是一樣的真心。
可是梁紀沒有信過,他覺得是野心。如果不是顧正中,如果不是他姓顧,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壓根長不大,梁紀随随便便就能處理掉他。
在這樣壓抑和被監視的痛苦生活裡,他真的從來沒有遷怒過江原嗎。
為什麼此刻站在這層玻璃厚,看着不動彈的那個人,心裡又是這樣的鮮血淋漓呢。像是在看一場倒放的電影,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他隔着一層空間看另一個自己傷害這個昔日的愛人。
用語言暴力過他,用行為傷害着他,直到他進手術室,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這麼瘦的身體,滿是傷痕,他真的承受的住嗎。又是為什麼自己隻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突然得到這麼個結局,隻能慘烈倉惶的去拾取江原七零八碎的身體。
那些塵封再久的記憶也是記憶,蒙灰太久的愛,也是真的愛。沒有人會殘忍到願意傷害自己的愛人。
顧律像是從不認識躺在那裡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的人一樣,驚覺到原來江原在沒有任何表情的時,也是這麼冷漠和無法靠近的。
腦子裡想起江原叫他小海的聲音,想起他怕黑,想起他的無助和紅紅的眼睛,心裡密密麻麻的刺疼,無論他曾經多不想承認,這些疼都是潛意識的,看到江原就自動的開始發作,這讓他幾乎有些站不直,這些年,他到底發生過什麼。
林望說江原的肺炎持續了很長時間,以他本身的情況,稍有不慎的感冒都是一場災難,顧律想到他幾乎一回來就在感冒着,因為在水裡泡了太久的緣故。
江原醒在第二天上午,在床上反複的動來動去導緻整個儀器的波浪線都不穩,護士有條不紊的來來去去,顧律隻能僵直的站在外面看着。
林望在夜裡讓他穿好消過毒的防護服進去看了一會兒,那些傷口暴露的太直白,顧律甚至覺得自己不敢多看。
江原醒一會兒睡一會兒,很不安穩。林望說他耐藥性太高,應該是術後覺得疼痛比較難受,他細長的手平放在身側,一隻被夾着線圈,一隻被針吊着水。顧律不知道碰他哪裡好,擡起的手反複放下,深灰藍的眼睛裡浮起深深淺淺的情緒。
他們在床邊站了會兒,江原無意識的輕咳了一陣,聲音不大但是整張臉皺在了一起,氧氣罩上瞬間滿是白色霧氣。
“怎麼還會咳。”
林望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當然會咳,那麼大的手術”隻是要遭罪的地方也很多,他也是心疼的,那兩排肋骨并不隻是讓顧律不敢多看。
顧律不是林望,林望在值夜班或者不值班的時候總會因為持有特權在監護室裡呆的久一點。
當梁紀風塵仆仆的出現在醫院時,顧律以為他至少會按照小時候的規格比例教訓自己一頓,他焦急的樣子一點不亞于是來見自己的孩子,隻有這一點,才讓顧律相信梁紀不可能是傷害江原的那個人。
他同樣是站在監護室外,久久沒有說話。
顧正中跟他一起過來的,顧律比他更高一些,但那種被年齡沉澱的壓迫感還是很強。
“怎麼回事。”
林望張了張嘴,但他在此時隻是個醫生,那些病情他的确需要知道,但看上去不太好開口。
“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關于他身上的那些刀口。”
顧律的聲音不大,正好夠站在這條走道上的每個人聽見。顧正中蹙着眉看了下梁紀,梁紀隻當沒聽見,轉頭對林望道“你是醫生”
林望點頭,梁紀十分沒好興的看了顧律一眼,對林望說“去你辦公室談”
倆人前後腳消失,顧正中才從椅子上坐下,他一身幹淨簡潔的襯衣,長腿随意的交疊,就這麼坐着,實在很像是顧律的親人,但顧律知道他不是,他是梁紀的人。
“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
顧正中沉思片刻“所有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我想江原沒有說的應該也沒人會告訴你。”
“他在國内受的傷,因為牽扯刑事責任梁紀把他帶出國了。”
“為什麼會牽扯刑事責任?”
顧正中略一挑眉,反問道“你沒查過?”
顧律坦然的與他對視“查過,你們處理的很好,沒有任何痕迹。”
臉上玩味的笑容沒散,打火機繼續轉了幾圈“我們隻處理了一部分。”
“那他為什麼怕黑?”
顧正中把玩打火機的手指一頓,半晌沒有回答。
“又為什麼會夢遊?”
顧律的眼神很精準的落在對方停頓的指尖,顧正中真的覺得這個世道是反着來,江原有多麼像顧栩,顧律就有多麼像江崇律。
他年輕的時候也帶着滿腦子的疑問在差不多的情形裡鬧過一場,所以他看顧律的眼光總帶着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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