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手上,赫然握着方才從她發上拔下的簪子,俯身靠近。聶捕頭不忍,開口欲勸阻些什麼,被他呵退:“你今天放了她,可能承擔得起,魏閣老的報複?反正裴玄卿不在,待他回來,挖出江婳的屍體,又有誰知道與咱們有關!”
江婳翻身欲逃,被他捉回死死按在石上。金簪高懸,她閉起眼。雨水太大,旁人瞧不出她在哭。
他沒來……
“啊——”
身上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肩上那隻手反而松開了。金簪滑落進水裡,“咚”地濺起小朵水花。
江婳陡然睜開眼,魏然的手腕被一隻利箭貫穿,他半卧在地上哀嚎,魏平連滾帶爬地撲騰到他身邊,又朝四周叫喊着:“誰,誰在那裡!”
“是不是你……你回來了?”
“聶捕頭!”魏然強撐着,目光看向江婳踉跄逃離的背影,提醒道:“她若跑了,裴玄卿不會放過你的!”
聶捕頭回過神,重重扇了自個兒一巴掌,抽出刀追了過去。
淤泥太厚,江婳早已跑丢了鞋襪,光腳踩到滑處,狼狽地摔進泥水裡。身後傳來淌水聲,她回首,一柄雪亮的官刀,刀刃朝她,随着一聲雷響,瞬間劈下。
“铮”
又一枚箭從她頭頂射過,将刀彈飛數丈遠。聶捕頭隻驚愕了片刻,不知何處落下十數道黑影,各個身穿蓋住眉眼的長袍、戴黑面具,落下時都沒濺起水花。
他們在雨夜中如鬼如魅,動作快到幾乎看不清,官兵們各個被打傷,蹲在地上哭喊,完全失去了行動力。
一雙寬厚的手掌覆在江婳背後,托着她站起身。江婳憤然甩開,狠狠往那暗衛小腿上踹了一腳,捂着臉哭道:“現在才出手,幹脆等我死掉再收屍好了!裴玄卿還說你們如何如何可靠,我真是蠢得不可救藥才會信他!”
暗衛一聲不吭,由着她捶打發洩。直到江婳累得沒勁兒了,才擡起示意,将魏平魏然打暈,綁起來帶走。而他則撿起那枚破了口的傘,撐在江婳身側。
以聶捕頭他們的傷勢,估摸着要爬到明天早上才能爬出墳場。江婳闊步走在前頭,啜泣着發脾氣:“這傘還有什麼可打的,沒看到漏水嗎!”
忽然有雨水澆來,她火氣更大了,說讓丢就丢啊!正欲發作,隻見頭頂一襲黑袍掠過,落在了她的身上,将漫天暴雨都隔絕開來。
腰身被人摟過,一陣天旋地轉,她回身撞進暗衛懷中。額頭磕上堅硬的胸膛,疼得她憋紅了眼。可這人力氣太大,她怎麼都推不開,急得直跺腳,哭喊着:“你放肆,再不撒開手,我殺了你!”
“江婳。”
聲音又沉又暖,翻湧着數之不盡的深情。
她無措地呆立着,大顆眼淚簌簌滾落。
再熟悉不過、又魂牽夢萦的那聲呼喚,方才,是在她身邊響起了,對嗎……
她擡頭,卻被黑漆漆的帽檐遮住眼,什麼也沒看到。蓦地,唇上一溫,壓抑又粗重地呼吸聲侵襲而來。
雨夜寒涼,她被緊緊裹在懷中,冰冷的唇和臉都因這熾熱的一吻而逐漸滾燙。
江婳腦中轟然空白,由着他細吮輕咬。裴玄卿巴不得整個将他揉入骨血裡,熱吻從久别壓抑、到急不可耐,懷中人嬌軀抖了抖,唇畔發出一聲嬰咛:“輕點,我疼。”
他隻好克制着,徐徐而行,直到思念之苦得以慰藉小半,才戀戀不舍地擡起頭。
江婳掀起帽子一角,這張在紙上畫了無數次的臉,此刻就于眼前。
隻是,她畫裡,裴玄卿總是倨傲着、冷冷的,而眼前人,眼尾鮮紅,眉心微蹙,一雙鳳眼含情,再不願帶上任何疏離的僞裝。
他指尖有薄繭,撫上她紅得欲滴血的側臉,順着那抹羞怯的證據,摸到耳垂,并指細細揉搓。微疼又發癢的感覺麻痹了江婳大半副身子,她腿下一軟,央求道:“雨大,去車裡嘛……”
“好。”裴玄卿将她雙手抱起,輕輕啄了下鼻尖,找到江婳停在隐蔽處的馬車。将她送上車後,自己坐到車夫的位置,駕車往府内駛去。
一路上,江婳以手撫在胸腔,試圖讓自己瘋狂搏動的心髒安靜些。今夜發生的事跟做夢似的,她先是以為裴玄卿不會在,他也果真不在。可到了她絕望、哭着想他果真不來時,裴玄卿又像神仙似的出現在她跟前。
情意濃烈,似乎比走之前,更為灼熱了。
回了府,紫蘇見她這副落湯雞的模樣,吓得失了魂。說好在屋裡休息不許人打攪,怎地大半夜出去淋成這樣。若是染了風寒,主子回來還不得扒了她們的皮!
因而,又是熱水沐浴、又是姜湯暖身,非得伺候得服服帖帖,替她換好寝衣、烘幹頭發。江婳急得不行,一再催促她快些走,紫蘇狐疑道:“姑娘,你這是急什麼呢,明日又沒人催着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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