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姑娘真是心善。可府上丫鬟衆多,小蓮的活兒,分攤出去也不多。奴婢鬥膽,能省些銀子也好,既沒有合眼緣的,就暫且不買了罷?”
江婳靠在車廂裡,閉目修養。如今日頭漸大,車裡悶得頭疼,便恹恹答道:“嗯,随你。”
*
夜涼如許,江婳小心繞過住了人的房間,走到千鯉池邊的空處。從袖中摸出一枚短笛,朝天空吹響。
樹梢上、假山頂,從各個平日裡人瞧不見的地方,有黑影躍起,從空中掠過。皎白的圓月被層層遮住,他們穩穩落在江婳周身,足尖點地無聲。
黑影散開,眼前才重新亮了些。江婳握着短笛,心有稍許忐忑。雖然知道這是裴玄卿留給她的暗衛,與監察司吏人不同。但武力懸殊太大,總怕對方突然起了逆心,她連落荒而逃都辦不到。
好在,這些暗衛訓練有素,全都單膝跪地,抱拳低着頭,聽憑吩咐。若是一雙雙狠厲的眼睛都齊齊盯着她,真能吓死人。
江婳清了清嗓子,努力拿出主子的氣勢,顫着嗓子吩咐:“跟着仆役司周實,将他的人際關系、平日行迹都記錄拿給我看。”
“是!”
幹淨、不拖泥帶水,江婳很滿意。
烏壓壓的身影還環在周圍,江婳皺着眉問:“你們,不走嗎?”
為首者答道:“主子令下,才能走。”
江婳:“……”
她已經成功篡了裴玄卿的位,當上主子了?
短笛被握得溫熱,她摩梭着光滑的笛身,沒忍住笑出聲。差走暗衛後,坐到貴妃榻上。往日裡,二人最喜歡交頸相依,聽風敲竹、看雲蔽月、逗魚鳥戲。
指尖不由自主地探向身旁靠背處,冰冰涼的。她鼻尖一酸,在身旁時沒覺着有多難分難舍。這才出門不到十日,卻思念得緊。
蓦地,她揉了揉鼻尖,強憋回眼淚,對着空氣錘了一拳,氣呼呼地:“哼,沒有你在,我也能解決懸案的!”
“不過,你早些回來,我也不嫌煩……”
第25章連環剖屍案(3)
“伸手摸姐胸膛上,出籠包子無隻樣欸——”
周實口無遮攔,醉了酒,淫詞豔曲止不住地往外蹦。手上也不幹淨,沒完沒了地在女子身上抹。若不是媽媽收了大筆錢,吩咐她好生将人送回去,這鸨兒早就大耳刮子把他扇進塘裡。
此刻隻得陪着笑臉,邊扶起爛泥似的醉鬼,邊拍開這隻髒手,柔聲道:“周公子,前邊就是您家了,仔細點腳下别摔着。”
周實黝黑的皮在夜裡隐了身一般,隻有身上的亮紫色衣衫反着光,能瞧出這塊有人。進了家門,他也不老實,躺到床上,順勢耍賴着摟上身前細腰,滿嘴的酒氣就要貼上去。
“周公子,你、你撒開!”
鸨兒廢了好大勁才掙脫,不解氣,還回身踹了他兩腳,怒罵:“呸!花素的錢,還想吃葷,真是不要臉!”
平日裡一貫嬌柔,踹起人來不疼不癢,在周實看來跟打情罵俏似的。見她已跑出門口,周實呲個大牙花就撐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追。
來到院中,身後嗖地刮過一陣冷風。酒勁上頭,他也顧不得什麼東西南北風,仍是循着香影跑去,沒防着突然被什麼東西絆得摔倒。
周實罵罵咧咧地朝周圍嚷嚷,不知誰亂丢東西害人,撿起來剛想瞧瞧是什麼,黏糊糊的手感和腥氣頓時讓他嘔出不少胃液。
“娘的,誰亂丢豬心啊,摔死你爺爺了!”
他扔了這塊廚餘,胡亂在褲子上抹幹淨手,還沒走上幾步,又踩到一個軟趴趴、還有些滑的東西。
照舊,腥臭粘膩,周實撿起來,就着月光細看,似乎是一大截子豬肝。
酒醒三分,他忙扔掉這晦氣玩意,擦擦手,嘟囔道:“奇了怪了,豬心沒人要,豬肝也賣不出去麼……”
“砰——”
“砰——”
兩灘血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一個落在他腦袋上,順着面頰滑落。來不及避讓,惡臭血液滑進嘴裡,周實胃裡一陣翻騰,連同着晚上吃的喝的盡數吐出。伏在地上,直吐到身體痙攣抽搐才停下。
邪門兒、太邪門兒了,哪有人能飛到天上往下丢内髒的。周實此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也不敢再追什麼鸨兒,飛似的地往家跑。
顫抖着雙手鎖上門,他才敢稍加喘息。可還沒回頭,便覺得屋裡比方才亮了許多。
還沒點上燈呢!
一雙冰涼的手搭上肩,跟軟綿無骨似的,耷拉着垂在他脖子旁。周實從腳底麻到了頭皮,上下牙不住打顫。心裡想問是哪路鬼神,一張嘴磕磕巴巴地什麼也說不清。唯獨腿間有淅淅瀝瀝的液體滴落,伏在門上嗷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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