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聖為防靈山崩塌,及時将自己那一部分“不合天規”的道心割舍至此,恰如後輩們蟬蛻時遭到的規訓。
南聖是南宛悠悠千年中,削足适履第一人。
無渡海底的大魔名字無法被人提及,因為他就是被靈山排斥在外、伏魔人舍命封在此處的……南聖的一部分。
那是林宗儀在輿圖中看了一眼就道心破碎的真相。
支修隻見被網住的魔氣暴漲,幾乎将章珏道心凝結出的靈氣網撐破了,毫不遲疑地提劍而上。魔氣被照庭打散又重聚,再被打散,照庭凜冽的劍氣滲透進去,補天劍碰到章珏行将崩裂的道心,那道心上的裂痕幾乎已經劈到了底,然而那一瞬間,蔓延的裂痕奇迹般地堪堪停下了。
盡管是悲劇的開端,但當年南聖不是被迫的,為開百代太平,他是心甘情願将自己割裂囚困的。
千年後,不肯在靈山下低頭的叛逆後輩也依然在拔劍補天。
破破爛爛的蟬蛻道心和照庭一内一外,将網住的群魔往東海壓下去。然而膠着中,章珏炸開的真元已經被消耗得所剩無幾,白令帶來的靈石也捉襟見肘,無渡海底壓了千年的魔氣卻仍源源不斷。
此時西楚的邪祟們毫無阻攔地沖進了沒了鎮山大陣的三嶽山,南蜀淩雲山腳下被靈獸場束縛的靈獸們失控,奔湧向人間,極寒的風開始從北絕山口倒灌進來,瞎狼王的觀雪亭頃刻間被暴雪淹沒。
天就要塌了。
奚平碎砂一樣的神識無法凝聚,被無數讓他肝膽俱裂的情境轟然淹沒。滔天的魔氣中,他甚至找不到支修人在哪。
隻見長着南聖面孔的大魔貪婪地吐納着魔氣:“負隅頑抗,除非絕後的伏魔人死而複生……”
就在這時,返魂渦上突然生了異變:水面上那些漩渦轉動的方向突然翻轉了過來!
那反過來轉的漩渦好像一個巨大的淨化器,不停往外冒的魔氣穿過時,被轉化成了靈氣。靈氣一部分附上照庭和章珏的道心,一部分朝自動吸靈氣的導靈金湧了過去。
支修一愣,靈氣與魔氣互轉,這好像是……
伏魔人周氏的靈骨特有的神通!
據說八百年來,周家飼魔就是用先天靈骨的這個特性。
下一刻,他看見整個東海的海面下,浮起一顆澄澈的……比章珏長老小一點的道心,與此同時,海水卷來了八百年來沉在海底的白骨細渣,在那道心的牽引下,返魂渦裡每一個漩渦中都拼湊出了一具靈骨。
那道心上有熟悉的氣息。
“端睿師姐……”
輿圖成的時候,司刑長老林宗儀道心破碎,端睿大長公主舍身将他帶走,被蟬蛻真元炸裂波及,殒落此處。
身殒,她道心依舊,雖生前蒙塵,卻在死後找到了歸處。
她一直在東海,在這片埋葬了周氏先祖……與無數無辜犧牲之地。
第233章尾聲(一)
他有大名。
他是永甯侯獨子,生于南宛太明九年三月初九,一個下着溫柔春雨的傍晚。
宛地自古民風柔弱,偏愛溫雅娴靜的男子——峨冠博帶不勝衣的那種,親朋好友前來道賀,都撿着好聽的話,說這是“杏花雨送來的小郎君”,将來必是個“蕭蕭如松、明明如月”的風流人物。
侯爺連呼吸都溫柔得輕了,花了好大力氣克制了其他想法,依着事先與夫人商議的,為他取名“平”。
後來當事杏花雨大呼冤枉,奚老夫人稱其曾數次托夢分辯,說這孽障不是煙雨送來的,是院裡沒來得及清的淤泥托生的。
老人去後,有沒有這回事已經不可考。
這說不好是“天災”還是“人禍”的玩意出生不到半年,接連倆乳娘被他熬出了眩暈之症【注】,請辭回家。崔夫人與奚老夫人各自清減了七八斤,侯爺三年沒敢犯心疾。
據說這位小爺爬起來仿佛貼着地禦劍,狗都追不上,會走了以後更是成了一門有腿的紅衣大炮,單槍匹馬一張嘴,他能把隻身闖北絕山的侯爺叫喚得精神恍惚,疑心瞎狼王給他下的咒裡有毒。偌大侯府,哪都有他,唯獨大人喊他吃飯睡覺的時候永遠耳背。
他幼時開蒙,氣走的西席先生人數空前絕後,據說丹桂坊至今無人打破記錄;他還是喘氣都比别人輕的三殿下這輩子唯一一個親手揍過的人。少時名動金平帝都,不知多少無辜少年因為跟他混在一起,稀裡糊塗地挨了家裡闆子。
他有表字。
依南宛風俗,男子不必及冠,到了十六歲能參加仙選的年紀即可取字。侯爺為他取字“士庸”,莊王殿下聽說後未置一詞,隻犯了牙疼似的“啧”了一聲。
“奚士庸”這仨字後來彈過無數人的後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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