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修淡淡地說道:“世上沒有完人,懸無長老過譽。”
“可是老天已經這樣眷顧你——你們,”懸無輕聲說道,“閣下還是不領情,竟在靈山長出邪樹,欺師滅祖——”
懸無話音剛落,便聽“嘩啦”一聲,南海上冒出一輪巨大的月影,轉眼烤化了滿目冰川。
魏誠響此時眼觀六路,冒着被大能剁成餡的風險,在刀風與劍雨中将神識鋪展到最大,給陸吾開路。
兩道人影突然落到她面前,比神識收得還快。
魏誠響本能地退出三尺遠才看清來人,一愣:“你……”
她眼前是兩個沒戴任何靈相面具的小白臉奚平——其中一個比另一個臉更白一些。
那臉色更白的将另一個奚平往她跟前一推:“紙人,替我帶走。”
魏誠響:“啊?”
紙人隻有在注入神識時才有點用,奚平眼下哪有餘力分神?
奚平伸手一抹,那紙人的腦袋就變成了透明的,魏誠響震驚地發現,紙人竟有殘缺的靈台,上面懸着一片殘劍:“這是……”
“我身上最重的東西,”奚平正色道,“交給你,替我和這些人一起帶走……阿響,你是我認識過的最靠譜的朋友。”
話沒說完,他已經不見了,消失在了影子裡。
三哥留下的分骨符給了他一點多餘的神通,讓他可以短暫地割掉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感謝鴛鴦劍陣将他砸到了升靈中期,修為不白長,他眼下可以承受将靈台割掉一角,潛回去找他一把年紀還任性的混蛋師父。
第222章有憾生(三十四)
本命神通這玩意跟修士所走的“道”密不可分。
靈山正統出身的,本人再不是東西,神通也都光明正大的,鬥起來都是真刀真槍的大場面。走歪門邪道的就不同了,感謝餘嘗兄,《去僞存真書》應該改名叫偷雞摸狗大全,此時再好用也沒有了。
奚平将紙人和照庭碎片交給魏誠響帶走,自己從行船與無數人影子裡穿過,冷靜得像剛嗑完幾罐子清心丹。
即使修為跳漲,他也沒資格攙和進蟬蛻和月滿級的争鬥裡……别說升靈中期,就以在場這幾位的戰鬥力,個别廢物蟬蛻來了都得靠邊站着。
這一次,他來做藏在暗處的影子。
奚平猜懸無第一不知道侍劍奴和昆侖之間的裂痕,第二沒料到他師父會來,不然那白毛不會這麼早到,沒有哪個鐵頭傻狗會正面往劍修的兇器上撞。
那老鬼雖然是三嶽僅次于項榮的高手,客觀上,修為肯定比剛蟬蛻的劍修高不少。但三嶽的優勢在“符法銘”。其中,法陣和銘文都需要事先布置,客場碰上強敵很難臨陣發揮;而符咒一道雖然手段花裡胡哨,在同階修士面前,殺傷力難免遜色,近距離遭遇一力破十會的劍修是弱勢,懸無的修為頂多能發揮六七成。
隻是懸無有銀月輪,支修卻還得顧忌沒來得及撤走的凡人和低階修士。
好在懸無會以己度人。
東衡三嶽一向認為,隻要至高無上的仙山穩,鎮得住秩序,凡人自然能找活路。仙山正統确實會顧念衆生,好比牧場也要盡心保護圈養的牲畜,但牧場主為牛羊舍身就太荒謬了。
懸無用凡人牽制支修,但打心眼裡不認為凡人有多重要,因此不會可着滿地商船痛下殺手,他會把握“分寸”,避免徹底激怒眼前劍修,将那些不值錢的“把柄”一扔,跟銀月輪對着砍。
因此,眼下兩位蟬蛻高手都想拖:支修想拖住銀月輪,讓徒弟盡量把人帶離戰場;懸無想拖到昆侖和淩雲趕到。
最理想的情況,是在其他人沒到場之前,解決掉鴛鴦劍陣,放出侍劍奴,說服晚霜與照庭聯手,先做掉懸無。這樣昆侖劍修來的時候,他們可以心無旁骛。
别國這麼大動靜,昆侖那邊應該是兩位蟬蛻劍修都來,二對二,侍劍奴和支修年紀加起來沒有别人零頭大,打不過的面大。好在掌門身上有三哥留下的心魔種,也不是沒有生機。
最後就是淩雲山。
他們能來的蟬蛻都是馭獸道,戰力就那麼回事,仙山還被削了一半,對戰局起多大作用,取決于其他方面。
淩雲掌門不像懸無一樣,迫切需要證明什麼,應該是來的最不積極的。
馭獸道有馭獸道的手段,陸地水裡有的是可以當眼線的東西。奚平想,如果他是淩雲掌門,感覺到南阖半島出了大動靜,肯定不會貿然露面。他會在旁邊謹慎觀戰,差不多穩了再出來給緻命一擊,博點存在感和話語權……要是事态不妙就直接跑,假裝沒來過——那當然是最好的。
但奚平不敢指望運氣發牌。
因為更大的可能性是:半仙姚啟根本沒法和瀾滄掌門的道心溝通,侍劍奴與鴛鴦劍陣膠着,昆侖兩大劍修從天而降,朝着全無防備的侍劍奴後背刺一劍,先廢晚霜。一旦照庭被昆侖九劍壓制住,懸無和銀月輪的威力可絕對不止眼下這麼點,到時候躲在暗處的九龍鼎會樂得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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