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練地調整好心态,端了端鬓角,擠出笑臉,款款地往裡走去。
一縷微風掃過他的衣襟,在他腳下踩過的路上烙下隐形的标記。
是夜,無星無月。
仙宮中巡邏的剛換完崗,門口的凡人守衛隻聽“嘩啦”一聲鈴響,頓時仿佛被攝去魂魄的人偶,一動不動了。幾條人影悄無聲息地落下,正是給煙雲柳他爹出大殡的儀人一夥。
幾個刺客徑直越過直眉楞眼的守衛潛入仙宮,為首的“儀人”從懷中摸出一張符咒打碎在半空,地面多了一排若隐若現的腳印。他朝同伴打了個手勢,順着腳印飛掠進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摸到了仙宮主殿。
主殿裡香霧袅袅,充斥着莺歌燕語,“儀人”伸手探入懷中,抓住了一根打了一半的雪青色絡子,閉了閉眼。
同伴安慰似的輕輕撞了撞他的肩膀。
“儀人”咬牙定定神,将靈感全附上雙耳,凝神細聽。
主殿裡一個醉醺醺的男聲正高談闊論:“……南邊這兩年去不得,緩一緩吧,玄隐繃着弦呢。老太明晚年入了邪道,弄得到處民不聊生不說,還在東海搞出了大事,當年那陣仗啊,嘿,你們都沒看見!要不怎麼說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呢,本座這點家底都是那會兒攢下的……”
蛇王在自己的地盤上擺宴,連遮都不遮,袒露着一身蛇皮,他在賓客們湊趣聲裡意猶未盡地打了個酒嗝,乜斜着眼望向舞池,指着最水靈的一個舞女道:“你過來。”
琴聲一下停住,那小舞女吓了一跳。
煙雲柳忙在蛇王身後沖她使眼色,教她笑。小舞女看懂了他的臉色,戰戰兢兢地露出個僵硬的笑容上前福了福,不等說話,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拽了過去。
她隻覺自己貼在了大蟒蛇身上,近距離地看清了蛇王那張可怕的臉,她難以抑制地哆嗦了起來。
“抖什麼?”蛇王輕輕地捏起她的下巴,陰恻恻地貼着她耳朵說道,“你剛才跳舞,一次頭也不擡,怎麼,嫌本座相貌醜陋啊?”
小舞女抖得更厲害了,本能地閉上眼。
那冷血動物一般粗糙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皮:“見了本座真容就閉眼的蠢女人,你知道她們後來都怎麼……”
他話音沒落,就在這時,一道雪亮的刀光劈開了主殿門,小舞女一聲憋在喉嚨裡的尖叫終于劃破了靡靡的琴聲。
“大膽狂徒!”
從天而降的刺客讓席間一幫醉醺醺的妖魔鬼怪集體醒了酒,煙雲柳見勢不妙,二話不說鑽進了桌子底下。
隻見這幫刺客居然也不是凡人,一時間屋裡仙器符咒交映,慘叫與怒罵齊飛。
煙雲柳小心翼翼地從桌子底下冒出個頭,正見蛇王對着為首的刺客噴出一口白煙。那白煙他可記得,之前有個膽敢在蛇王面前哭的小丫頭就是被這一口煙噴掉了半張臉,五官都融了!
卻見那刺客悍然不懼,從懷中抽出一把沒有刀柄的砍柴刀,手心在刀刃上一抹,頓時激發了刀背上的符咒,刀風“嗚”地一下将那吃人的白煙劈開,直取蛇王。
那人手背上有一道月牙疤——他頭天剛摸過!
這不是那不靠譜的儀人嗎?
煙雲柳吃了一驚,屁滾尿流地縮回桌子底下。
蛇王口中一聲呼哨,七八個開竅期的邪祟跳進屋裡,截住刺客,他自己轉身鑽進牆裡。
那“牆”竟是一道隐形的門。
幾個刺客結了個陣,将蛇王的援軍攔住,朝為首之人道:“徐兄快追!”
“儀人”說了聲“多謝”,縱身追着那蛇王鑽進那隐形的門裡。
一進一出不等站穩,便聽四面八方傳來“隆隆”聲,一頭脫了鎖鍊的巨大靈獸迎面朝他撲過來。
“儀人”手中砍柴刀不躲不閃地迎了上去,一刀捅進巨獸的血盆大口,巨獸驚天動地地咆哮了一聲。随即他低喝一聲,甩出一張符咒,直接塞進巨獸嘴裡,靈氣炸開,給巨獸開了膛。
他依着慣性往前一撲,從懷中摸出一顆雜質很多的碧章石化入掌中,等他推開巨獸的身體。再一看,蛇王已經不見了。
此地是一間密室,中間供着一尊怎麼看怎麼猥瑣的轉生木神像,牌位上寫着“太歲”倆字。
四下閃着兇險的銘文和法陣。
“儀人”握緊柴刀,指間搓出一張符咒,符咒靜靜地燒着了,藍光掃過梁上地上,掃出了無數隐藏的法陣和銘文……以及一排倉皇的腳印。
“儀人”血氣沖頭,正要順着腳印追過去,忽然,他餘光掃見了什麼,蓦地扭頭——他總覺得那轉生木雕的神像動了,似乎還微微搖了搖頭。
“儀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擡起符咒,用藍光照着那太歲神像的臉,神像臉上端着詭異神秘的笑容,靜靜地注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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