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起落不定的流亡途中,僅有的定盤星。
“既看完了,聖女怎麼還不簽啊?”老九揣着手笑道,“這一條一條的,可是太歲親口指點你談下來的。怎麼,可是他老人家又有什麼疑慮?”
氣氛陡然變得有點危險。
老九眼角的笑意消失,壓低聲音說道:“别讓昭雪人兄弟們等急了啊,茫茫滄海九萬裡,咱們可全仗着人家的仙器……保命呢。”
魏誠響不躲不閃地直視着他的眼睛,心裡對奚平說到:“實在不行,也不是不能簽。”
靈契裡,劫靈石這一部分的約定非常少,有很多空子可以鑽,不影響她把邪祟們引入歧途。至于後面殺千日白被靈契反噬……罷了。
她自願走上這條複仇路:不懷好意的邪祟、欺男霸女的爪牙、一手遮天的漕運司、壓在衆生頭頂的天……能走多遠是多遠,假如她拼盡全力,也隻能止步于此,那她認了,真能拖死這群妖魔也是好的。
“胡說八道,”奚平掃靈契條款比她還快,一聽就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呵斥道,“簽你個頭,給我把刀放下!”
老九笑了:“聖女果然還是聽太歲話的。”
奚平被人蠻力推上甲闆,腳下一踉跄差點跪下,他氣急敗壞道:“你們這些女的都怎麼回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懂嗎,怎麼就這麼愛走絕路?”
魏誠響的目光落在那閃閃發光的靈契上:“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不過我猜……可能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沒有‘青山’吧?”
奚平一呆。
這時,趙振威禦劍而下,正落在奚平眼前。這事發後吓得膝蓋再沒能直起來過的懦夫一眼看見奚平,懦弱頓時發酵成了暴怒。假如不是顧忌林昭理,奚平感覺他能毫不猶豫地過來把自己捅了。
轉生木裡,魏誠響心平氣和地和他解釋道:“女人的路總是少一些,可能一不小心就隻剩下絕路了,難怪我爺爺以前總讓我扮男裝。”
她還一直怨他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真不懂事啊。
不知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魏誠響的聲音不像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了,聽起來微微有些低沉,像菱陽河邊又唱了一通宵的疲憊歌伶。
奚平腦子裡諸多念頭暴風似的亂卷,在與趙振威目光相接的瞬間,他心裡忽然一動,用口型沖趙振威無聲道:裡通外國,證據确鑿,你完了。
趙振威腦子裡“嗡”一聲,本來就緊繃的弦斷了,理智崩盤。
他一步上前,猛一拉奚平身上的縛仙索,周圍修士猝不及防。
奚平整個人幾乎讓他反折了過來。趙振威裹挾着勁力的手泛起血光,一把卡住奚平的脖子,同時狠狠跺了一腳踩中奚平的膝窩,膝蓋應聲折了!
與此同時,魏誠響将自己的手指往刀刃上按去——
電光石火間,奚平左右手同時一收,左手撥了“無聲弦”,右手骨琴一聲尖鳴,緊貼在他手上的絲線像快刀刮油一樣卡進了他的手指關節。魏誠響隻覺神魂被一聲巨響震了一下,她全身一時麻痹,卡在刀刃上的手一分也推不下去了。
同時,琴聲也驚動了别人,林昭理一拂袖将趙振威彈了出去,奚平單膝跪在地上,脖子上多了一道血印。
奚平從搭滿了冷汗的眼睫縫隙裡看向趙振威,許是太緊張,他一時沒顧上疼,隻是沖趙振威那張無能的暴怒臉笑了一下,成功地将趙振威笑得面無人色。
“将……魏誠響,我還沒死呢,怎麼你就一不小心隻剩絕路了。”奚平一字一頓道,“按我說的做。”
老九就見聖女拿起刀以後,整個人突然僵住了——不是自願不動,是全身肌肉一下被外力鎖死,人不能動。接着,魏誠響顫抖起來,下颌角繃得死緊,她像是在努力掙脫什麼,渾身都較着勁。一個人身體有兩種力量抵死對抗,一方想放下刀,一方想将她的手往刀刃上按,少女身上本來不太明顯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老九看得驚心動魄:“聖女?”
“嗆啷”一聲,刀掉在地上,被魏誠響一腳踩住。
不過片刻光景,她已經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身的大汗。
魏誠響擡起頭來,她整個人眼神都變了,像卸了張面具似的,沖老九一笑:“抱歉,你們太歲啊……這會兒在我這說話不太管用。”
呂承意收到消息,陡然一驚——太歲竟已虛弱到不能完全控制一個凡人了!
難怪那小賤人能在太歲眼皮底下聯系天機閣,這就解釋得通了!
看來真身損毀對太歲的傷害遠比他想象得大,這些天殺的藍衣狗,到底把那個人逼成什麼樣了!
這樣一來,他們非但不能殺那小賤人,還要保護好她的身體,否則太歲那虛弱的隐骨未必撐得住再動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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