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腼腆接過來道謝,她攥了攥手機,把那句“您為什麼給我那麼多錢”咽到肚子裡去。陸時城隻客氣說:“不謝,下次見。”車子被司機開來,他坐進去,慢慢驅離浮世彙。他還是從後視鏡看她,很快的,有年輕的男人騎着單車停在了雲昭身旁。付冬陽所有的情況,陸時城都清楚。小縣城出來的男孩子,格外刻苦,天資不錯,從落後的教育資源裡殺出重圍。陸時城覺得,他應該能猜得到這樣的男孩子,最終想接近什麼,得到什麼。所以,他也隻是微微一笑。一開車窗,夏日所有植被混合着的各種蟲鳴浪一樣飛速打來,一瞬間讓人窒息。陸時城想起在美國那會兒,同時報讀商學院和法學院的雙學位,忙着學習、玩,再學習。那一屆中,他年紀最輕,頂級學霸,就是在這樣的夏夜裡,跟女人荒唐,一場輕狂一場潦草。每當想要結尾,又引向凡人的開端,幾度勃發幾度熄滅。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年輕,郁郁蔥蔥。胸腔裡像懷着一股暴戾的仇恨,可他甚至不知道,該去恨誰。剛進門,陸時城發覺空氣中的香水味又換掉了,他的妻子岑子墨,提過要用遍所有香水。他沒有興趣知道這些,沖好澡,陸時城坐到沙發上,一本雜志飛了過來,“啪”一聲落在眼前。那上面,是衣冠楚楚的自己。岑子墨頂着張面膜出來,她穿真絲睡衣,身形窈窕,保持得極好,直接坐在了陸時城身上。他隻皺了一下眉。兩人結婚五年。岑子墨今天去參加一個飯局,飯後點心,依舊是由幾個時尚界的心機教主們各種婊氣宮鬥。她對時尚界這些人興趣寥寥,她所在的新世紀傳媒是正經的充滿理想主義氣質和務實精神那一挂的,雖然也不喜歡。不過這種oldoney和newoney之争的基本路線,可以保持一個世紀不動搖。她八面玲珑,隻當中間人負責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盡管,心裡早翻出無數個大白眼。隻要想到家裡有她最愛的男人,一切似乎,都沒什麼價值可言。岑子墨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因為她知道,陸時城這個人,對待女人的态度一直是占有、否定和抛棄。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是這個鬼樣子,他少年時,明明隻是個少言寡語的學霸而已。而她能夠和他維系住婚姻,全因兩人找到一種非常自洽的相處模式,那就是:各玩各的。這也是婚前陸時城一早表明的态度,能接受,結婚。不能接受,他會繼續尋找一個能接受的、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岑子墨維持着她大小姐出身的傲氣,她不會輕易示弱。雜志上那個英俊無比的中盛掌門人,至少,在形式上是屬于她的。“按您陸大少吩咐的,稿子寫的很低調,幹貨十足,沒有任何不良的浮誇纨绔氣。您新貴到成熟資本家的人設,非常穩。”她似有若無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像獵犬,用遍所有香水的目的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在無論在和哪個女人親熱時,也要能想起她,她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岑子墨迷戀他身上的味道,她想,在這個世界上味道總是讓人可以情不自禁在腦海裡産生對另一個人的關聯。“辛苦你了。”陸時城沒有推開女人,伸出手,随意翻了兩頁雜志,看一下,橫看成嶺側成峰的花式裝。對于他來說,除了一個人是珍貴鑽石,其餘,不過都是廉價玻璃。岑子墨對于他來說,倒不是玻璃,是合夥人。他很快就抱着合夥人上床,翻滾,直到一身汗濕陸時城一個人再去沖澡。鏡子裡,他那張憂郁到陰冷的臉也再度浮現,幽幽的。岑子墨知道他今晚在浮世彙,點了個會彈肖邦的年輕姑娘,但同時給了另外一位姑娘一筆不菲小費。當然,後續什麼都沒發生,陸時城回了家。他壓力最大那兩年,瘋狂用女人發洩。以至于,兩人的新婚夜,這個男人用半真半假的語氣摟着她的腰吐氣說:“岑小姐,性是我的母語,也是你我之間唯一的臍帶,不要對我有任何期望。”多麼厚顔無恥,明目張膽地要做壞男人,他本來一直都是。最可恨的是,陸時城雖讀商科出身,但他同時熱愛哲學和文字,嘴裡會說冷酷動聽的話,可是全無心肝。然而,就是在他獨有的氣息裡岑子墨快速沉淪,她死心塌地愛着他冷眼冷肺的混蛋樣子。“有件事,我還是提醒下。在外面,記得帶套,别大意得個hiv,我平白無故遭殃。畢竟,大學生們年輕貌美,你們這一匹老男人火急火燎的,什麼都顧不上。”岑子墨在他回到屋裡時,嫣然一笑,但表情冷淡如霜,陸時城每當事後的抽離之快,他從不溫存,隻為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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