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苗四夫妻兩個的态度,娈姬還是很滿意的,她點了點腦袋,指着義莊的門,開口道,“你們進去吧,把門關好,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她最怕有些人作死做活的好奇心重了,不久之前蛇山下面的苗村裡,一戶人家孫女從城裡回來,說什麼她從來不信鬼魂,這邊的習俗都是陋習,竟然帶着自個的朋友去别人的墳包上拍照留念。
結果,結果那邊晚上就出事了,噩夢陣陣,兩個人醒來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要不是看那戶人家的老人過來請她。
驅鬼?
這世界有人自作自受的找死,她還能攔着人家。
諾大的地方,空空蕩蕩,隻有娈姬一個活人。将寫了柳鳳生辰八字的符紙,粘貼在紙人新娘的衣服裡。娈姬躍身而上棺材頂。棺材裡面躺着的就是她糊好的紙人新郎,隻是那紙人新郎,相比起紙人新娘,要普通極了。
“天靈靈,地靈靈,萬物有靈,遇術而活。”
娈姬的指快速結印,空氣裡,閃過的隻是她指的片片虛影。
“化生——”她大聲道了一句。
歡喜的曲子從遠方而來,紅色的印紙自穿着喜服,抹着大紅胭脂的一群人撒出,他們嘴哼着嫁曲,搖擺着紅色的喜帕,一下一下的帶着節奏。在他們間,被擡着的喜轎悠悠晃晃的,喝着調子,微風掀起的簾子裡,露出一雙紅鞋綠襪的腳。
喜轎相對的另一邊,婉婉哀轉的唢呐聲混入了婚曲,低低怨怨的哭泣,和那邊的歡喜的聲音形成了鮮明對比。白色的紙錢自半空灑下,漆黑的棺材陰郁極了,然而棺材上面坐着的女子,卻生的眉目如畫,眼尾含情。
她着一身白色喪服,盤腿坐在棺材上,頭上戴着的尖尖的白色的喪帽,蓋住她白嫩的半個額頭,綢緞般的秀發在她的臉龐,時不時親吻着。她微微低垂着頭,肩膀一下一下聳動着,似乎是在小聲啜泣。
她在哭什麼?
夫婿已死,陪伴在他身側的另有他人?
那是好事呀!這麼美的人,就算八字不合他,他就是這樣看着,都覺得心裡酥軟。
感受到他定好的女方,同别人嫁娶,吊眼角的男人本來是十分生氣的,可到了如今,他嘿嘿笑着,嘴角的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
娈姬自那個年男鬼過來,就盯上了他。看男鬼色眯眯的瞧着她看,娈姬隻覺得心裡一陣膈應。她一會,一定要揍得這個男鬼爹媽都不認識。
後背處涼飕飕的感覺越來越近,娈姬露出的黃符,在男鬼即将貼在她身上之際,一把将符貼在了男鬼的腦門上。
“你滿腦子□□念,自當下地獄,本來我還當這樁陰魂是别人給你定的,如今看來,你倒是什麼都知曉。”
拿起陰陽符,娈姬對着事先放好的酒壇子以為刃,鑿了一塊,陰陽符慢慢襄入其,娈姬催動功力,不過片刻,呆立在棺材一旁的男鬼就被封在了酒壇子裡。
“想出來就出來看吧。”
義莊的門被稍稍的開了個縫,娈姬是看的見得。苗四夫妻兩看着眼前紅白喜事,以紙化形的人混在一起,紅白紙滿天撒的兜着圈子,瞪大了雙眼。
那些紙人,與活生生的人也不差什麼。
“靈體褪去,歸于本源。”
紙人露出了原形,抱着酒壇子往屋裡走,娈姬吩咐她面前石化的兩人,“把東西搬走,這裡打掃幹淨,對了,那些紙人你帶過來的,和那對夫妻,都拿去燒了吧。擡轎人全部搬到義莊裡去。”
說完,娈姬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想了想,她補充道,“對了,記得燒的時候,一定要香不能斷,那些東西成過靈,已經與一般的紙人有所不同。”
他們的靈體若是得幸了,還可以修煉的。當然,這娈姬沒有必要告訴苗四夫妻。
第83章義莊女
前屋裡暗暗的,月光從大開的木門裡透入,開了半個影,星星晃動的燭光下,一排一排擺放整齊的棺材滲的人腿腳打顫,夜晚的涼風吹入,唯獨那案桌前忙碌的女子和上面長須面善道祖的雕像,說明此處尚在人間。
“訴,周氏林已為鬼身,藐視陰律,私與活人結親,幸為吾所查,挽得彼婦一命。吾所知,周氏其人壽元已盡,然不知何因私留人間,未去冥府,現吾将其孽盡疏于此,望大人查知。”
一一的如實描述完,娈姬拿起印章,于左下角蓋上紅色的私印,滿述着公的老式紙張被裝進信封。穿上一旁挂起的灰色道袍,娈姬一拿着陰陽符,另一彎腰拿開案桌前,被擺放于地上的跪墊。
黑白色如魚交纏于一起的陰陽八卦顯露,帶着天地奧義和無窮道法。等娈姬再掀開封男鬼于酒壇的黃符時,飄飄乎乎的身影見了她,哪裡還有當初的色欲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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