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這裡所有的光線都消失殆盡,黑暗如同一塊有實體的紗布,嚴絲合縫地籠罩在這裡,幾乎要把空氣都擠出去。
徐容川極佳的夜間視力勉強看到,有一個人形站在房間的門口,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們。他連續開槍,子彈精準穿過那東西的眉心、心髒和側頸,卻像打中幻影一樣,沒留下任何痕迹。
沈山蒼的聲音裡帶着恐懼,緊巴巴地貼在徐容川耳邊:“這是趙文,不是祂的本體,祂無處不在,挾持我沒有用,我們不可能……”
話音還沒有落地,整個房間都活了過來。
被子、地毯、椅子、挂畫……所有物品都帶着殺意,絲毫不顧忌被匕首抵着動脈的沈山蒼,意圖緻他們兩人于死地。
椅子砸向徐容川的頭,地毯怪物般扭動,被子悄悄移動到徐旦身後,盤子裡的刀叉紛紛浮到空中,對準他們的要害……
徐容川把沈山蒼推開,抓住憑空砸來的椅子,甩向已經直立起來的地毯。徐旦用剛才扯斷的鐵鍊纏住試圖偷襲的被子,将整張被子扯到身前,擋住飛過來的刀叉。
挂畫在黑暗裡把自己摔倒地上,摔成尖銳的碎片,瞄準徐容川,子彈般沖過去。
徐容川正被餐桌布絞住了雙腿,又被兩個枕頭前後夾擊,試圖讓他窒息,他的視野被擋,靈感察覺到有人什麼東西靠近,卻沒法躲開。
徐旦:“哥哥!”
他的蛇尾纏住徐容川的腰,将他整個人扯向自己懷裡,尖銳的碎片撲了個空,以極快的速度紮進牆裡,硬是把牆砸出了洞。
徐容川被徐旦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裡,一腳踹開再次飛來的皮椅,借着反沖力重新站穩,抓住床上還在昏睡的文術,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文術,給我醒醒!你接的好任務,快起來幹活!”
文術很可能被困在什麼幻境裡,平時要是有人敢傷他的臉,能被他追殺兩個月,現在居然毫無動靜。
一旁的沈山蒼道:“失重,讓他失重可以最快喚醒他!”
徐旦聽到這句,蛇尾卷住文術,把他高高抛到天花闆。他做這個動作的幾秒間,頭頂的巨型水晶燈閃着火花,竟自己整個從天花闆拔出,朝徐旦直砸過來。
徐容川甚至來不及思考,沖過去擋在徐旦身前,拽住張牙舞爪的桌布,全力将桌布朝水晶燈甩到空中。
嘭——
沉重的水晶燈與柔軟的桌布相撞,居然撞出天崩地裂的動靜,水晶燈在半空爆裂,火光四濺,無數碎片雨點般濺到徐容川身上,帶起一陣的血花。徐旦臉色驟變,将人死死護在身下,擋住了第二波爆炸的碎片。
滋滋滋……
血肉被燒焦的味道,混着新的血肉生長的聲音。那塊桌布被水晶燈的火光點燃了,火焰牽連到一旁進攻的被子,眨眼間已經産生熊熊之勢。房間裡的異動有所收斂,瘋狂的家具們紛紛往後退,退到了門口。
黑暗被火焰驅趕,照出一小塊短暫安全的空間。被摔在地上的文術痛吟一聲,終于姗姗來遲地睜開眼。
徐旦氣得直咬牙,擦着徐容川身上的血,擦得他嘶嘶直抽氣,他拍開徐旦的手:“松開我。”
“你明知道……!”
徐容川把一塊碎片從肉裡扯出,看向徐旦一片狼藉的背,皺眉:“痛嗎?”
徐旦紅着眼圈氣得不想說話。
文術揉揉頭,迷茫地擡頭打量四周,然後一愣,蛇尾蹭地立起。什麼情況?
“文隊,你終于醒了,”徐容川趁這個時機将外套裹在鐵鍊上,就着大火點燃,做成一個臨時的火球,“沈先生,對于逃出這個房間,你有什麼想法?”
沈山蒼盯着門口一直沒有動靜的人影趙文,搖搖頭。
“把這裡全部燒光怎麼樣?”
沈山蒼又搖搖頭:“現在是白天,祂無法徹底蘇醒,仍處于虛弱的階段,但也足夠困死我們。物理上的火焰隻能吓走這些物品,對祂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一旦夜晚降臨,我們都會死。”
徐容川:“……”
“混沌”到底是什麼東西?時間混亂、欲望擴大、心理暗示、黑暗操控……無論哪項能力都強大詭異,遠遠超過他接觸過的所有異化物,甚至讓他有隐隐的懷疑:它也許真的是“祂”,是超越了超能和異化的極限,更接近于神的某種能量體。
案宗上标的可是c級任務啊!
徐容川深吸一口氣,順着沈山蒼的目光看到一直沒有動靜的趙文。趙文就那樣站在門口,一雙紅色的眼睛觀察着他們,嘴角帶着詭異的笑容,在火光下被照得如同鬼影。
他的腹部敞着黑乎乎的大洞,洞裡沒有内髒,是濃郁到肉眼無法辨清的黑暗,火光跳躍之時,那裡面似乎有瞳孔一閃而過,讓徐容川的靈感不妙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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