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月真君并未應他,石洞之門也未打開,但丹陽仙君擡起左手往石門上一按,連綿的字訣從他掌心化生四延,轉瞬間罩住了整塊石門,下一刻石門就轟隆隆地自動向一側打開。
“師尊,我進來了。”
丹陽仙君一走進洞内,幾人便見焚月真君眉宇間閃過一抹深濃的戾氣,有額汗正滾落下來。他盤腿端坐在石洞内一塊冒着寒氣的冰玉石床上,被床上煙煙袅袅的冰寒霧氣所圍攏,面上是不正常的赤紅之色。
同為仙修的孤塵仙君立時便知他是處在功法進階的關鍵時刻被擾了,此時已然瀕臨真氣爆亂、仙靈溢體。
丹陽仙君若再不退出,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靈爆元滅。
裴焱、無憂、無念即便不是仙修,也知道焚月真君的狀态明顯不對,而丹陽仙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一來就是焚月真君修行危殆之時,恐怕不是巧合。
“難道……”醉音君冷目看着幻象中離焚月真君越來越近的丹陽仙君,語聲怒沉:“焚月這厮根本不是坐化,而是被他自己的徒弟害死的?!”
謀害自己的師尊,确實足以使得仙心生魔了。
隻是他們不曾想到,事實遠不止于此。
丹陽仙君就好像沒有看出來焚月真君有何異常一樣,腳步平緩地走到了焚月真君的冰玉寒床前,如之前見過一次的那般恭敬地跪在了他面前。
“師尊,雖是我打理山中事務較多,師尊之前也曾說過有意将山主之位傳予我,但我……”丹陽仙君就像此前焚月真君交待他這一番話時一樣,頓了一下,才續道:“總之山主之位由師弟來任,我今後便輔佐師弟。”
他說完,笑了一下,便擡頭來看着寒床上的焚月真君問:“所以師尊頓的那一下,是想說什麼呢?但我什麼?”
他擡頭看着焚月真君,兩人一跪一坐,一個在床下,一個在床上,距離不過幾尺,理應發現焚月真君此刻的異狀,但他便似毫無所感一般,認認真真地看着焚月真君在問。
焚月真君自然無法答他,連開口将他斥出都做不出,一旦分神言語,仙元定受重怆。
裴焱于心下道:“他将焚月真君此前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複了,心裡恐怕不知道把這一句話記恨過多少遍了。此時此刻,特意來問,分明是有備而來。”
丹陽仙君仍舊跪在地上,看着焚月真君的視線似乎還很柔和,他溫聲道:“我也不是在意什麼山主之位,隻是不理解我是哪一點讓師尊你不滿意我?”
見焚月真君還是不說話,丹陽仙君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是因為我的軟懦無能?師尊想說的是不是:但我隻會言聽計從、順從師尊領命聽話,恐怕當不了一山之主?”
他坐到了冰玉床上,就坐在焚月真君身側:“師尊你是不是這樣想的?覺得我當慣了受人支使的雜役,就一直隻能做個受人支使的雜役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繡帕來,為焚月真君拭了拭額上滾落的熱汗:“嗯?師尊你是不是這樣想的呢?”
繡帕臨額,性烈如焚月真君還是未能忍住,猛地一隻手撐到冰床側,“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他周身靈力不穩,真氣在體内肆竄,另一隻手緊緊按在自己丹田處,壓制自己暴動的仙元。
“你果然……狼子野心……”焚月真君嘴邊血湧,喘息不已,狠狠瞪向坐在身側的丹陽仙君,怒寒道:“在我突破功法的關鍵時刻來擾……文錦雲……你、你真是為師的好徒弟!”
“師尊你真是奇怪。”丹陽仙君歎着氣看焚月真君,道:“我平日裡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你反倒一直冷言冷面,今日拿着你過往給我急訊時用的破除焚月洞結界的霜花靈符過來打攪了師尊,師尊反倒說我好。”
“你……”焚月真君氣息不穩,溢體的仙靈難以抑制,顫抖着怒視丹陽仙君,說不出話來。
“師尊向來如此。”丹陽仙君道:“師弟屢屢忤逆師尊,平日裡除了修煉什麼也不做,師尊最後卻要把山主之位傳給他。”
汗濕額發,青袍鼓蕩,焚月真君咬牙切齒道:“他雖屢屢直言逆我,卻心思澄明,一心向道,由衷敬我;而你……雖對我言聽計從,從不忤逆,但内裡心思太過深重,且讓我屢屢有感,你其實從未把為師放在眼裡!”
丹陽仙君聽着就歎了一口氣:“師尊怎麼知道我沒有把你放在眼裡?莫不是因為我過于溫順?聽話?太好使喚?”他看着焚月真君笑着說:“否則我明明将練功之外的所有心血都放在讨好師尊上,師尊卻怎麼還覺得我沒有把你放在心裡、放在眼裡?”
“就像你此時此刻說的話!”焚月真君氣道:“朗月他就絕對不敢對我說……不會、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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