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幡後面的壽材裡,仍是内棺半開,外椁未蓋。而安解語在裡面躺了兩日,面容依然未變。
周媽媽看着安解語的面容,不由額上汗都流了下來。——真死和假死,還是有差别啊。若是有大夫這會兒過來看一眼,立馬會看出安解語屍身的不合常理之處。
周媽媽一邊想着,一邊将那解藥喂到了安解語嘴裡。
安解語躺了兩日,嘴裡幹澀,沒有唾液來将那藥潤滑下去。
周媽媽就又去一旁的桌子上,取了些給守夜的人備的茶水過來,慢慢潤了一些到安解語嘴裡。
那茶水有一些流進了安解語的嘴裡,有一些卻順着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周媽媽就俯身下去,将安解語半扶坐了起來。
安解語嘴裡被潤濕了的藥,便順着茶水一起,流進了她的腹中。
過了大概一拄香的功夫,安解語已是嘤咛一聲,醒了過來。
周媽媽大喜。——她心裡先前一直在打鼓。這種藥,她實沒有真的用過。隻是無涯子給她以防萬一的。若是這藥有了什麼差錯,将四夫人弄假成真,她可就真的萬死莫辭了。
見安解語醒了過來,周媽媽忙将她從壽材裡抱出來。
安解語兩日未沾吃食,已是氣短神虛,渾身無力。
周媽媽扶着她,小聲道:“四夫人多忍忍,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安解語從混沌中醒過來,腦子裡一陣陣發虛。隻記得自己和周媽媽約好了,要假死出逃。
聽見周媽媽熟悉的聲音,安解語半閉着眼睛靠在周媽媽身上,點點頭,也說不出話來。
周媽媽便将安解語的鳳冠取下來,又将她的裝裹也脫了下來,都放回壽材裡擺好。
安解語被冷風一吹,全身打了個激靈,便清醒了一些。又覺得全身寒浸浸的,就不由自主的抱起了胳膊,攏在胸前。
周媽媽轉身看見,忙把藏在自己衣袍下面的一件青色棉袍拿出來給安解語穿上。
這件袍子帶了周媽**體溫,讓安解語覺得分外溫暖,就低聲對周媽媽道:“多謝。”
周媽媽含笑搖頭,又給安解語帶上人皮面具。便示意安解語在這裡等一會兒,她先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起來。又琢磨着,是不是要去一旁的小屋子裡,給各位守夜守到睡着了的婆子們再點個睡穴,保險些。
周媽媽低着頭剛從靈堂白幡後轉出來,擡頭就見一個人影站在靈堂門口。
周媽媽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卻是範忠,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看見周媽媽出來,範忠便開口問道:“四夫人可還好?”
周媽媽立時明白過來:範忠早看出了她們要做什麼。就警惕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範忠笑了一下,走了進來,“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你們要做什麼?”
周媽媽想到範忠這幾日來的言行舉止,心下有些了然,又提醒他道:“你若是還記得四爺的好,就不要攔着我們。”
範忠看了周媽媽一眼道:“我若是要攔着你們,你早就露陷兒了。”又指着另一邊的小屋道:“那裡的婆子,就是我藥倒的。”
周媽媽這才放下心來,對範忠福了一福,道:“多謝大管事援手。”
範忠沉默了半晌,問道:“你們打算去哪裡?”
周媽媽道:“江南。”
範忠點點頭,“是個好地兒。”又道:“安家就不要過去了,王爺在那邊有人盯着。——我就不進去同四夫人道别了。東角門的守衛,我已是臨時抽調去了前院。你們要走,明日天亮了,從那裡走最合适。”
周媽媽聽了心裡一喜,又想起一事,道:“這棺材不能再這樣敞着了,得阖上才行。”又叮囑範忠,不得讓人再開棺。
範忠揮揮手道:“我都打算好了,你不用操心。快走吧。”說着,又遞給周媽媽一個包裹,“拿着路上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周媽媽接過包裹,掂了掂,發現裡面大概是幾件大氅,和一些碎銀子,正好冬日裡趕路用得上。便也不再客套,對範忠再次道謝,就自進去了。
範忠又在後叮囑道:“好好照顧四夫人”
安解語在靈堂内室聽見範忠的話,正在詫異。
周媽媽已是快步走了進來,對安解語問道:“四夫人可好些了?”
安解語喝了些茶水,又有了些力氣,便點點頭,又有些着急地問道:“範忠怎麼會曉得?王爺那裡……?”
周媽媽笑道:“如今這事兒,他也有份,範忠斷不會對王爺說的。四夫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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