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冽腳下,一動也沒有動。他就像是一座亘古不變的孤峰,昂然于天地之間,任滄海桑田,人間百變,他依然寸步不移。之後,他的眉心之中,隐隐現出了一縷金色的紋路。在金紋之中,蘊藏着一種極為可怕的力量。雲冽的雙目驟然開合。“刷——”金色的劍光沖天而起,那眉心之内,悍然劈出了一柄金色巨劍!那巨劍有如山嶽,剛剛釋放,就立時斬下——“轟!”霎時間,劍罡肆虐,金色巨劍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将所有神通、法寶的威能、招數全部打碎,甚至連這石台上,也被劈開了深深的劍痕!這巨劍打出後,卻并未消失,它摧毀了那三十多真人的諸多力量,便轉瞬飛回,矗立在雲冽身後,沖天兀立!那些金丹真人都是難以置信,使得氣氛也凝滞起來。直到一人高呼:“……我的法寶!”——空氣才重新流動。原來在巨劍掃過後,不僅是衆多力量盡皆絞殺,那些使出來大放光華的法寶們,也全都掉落在地上。其靈光被劍氣殺滅,都是大傷本源,變得黯淡下來。衆真人各自掐動手訣,把法寶收起,但是如此大的損傷,便讓他們心疼不已。若是要使它們恢複原本的狀态,隻怕又要消耗數年之功……石台上,一道劍痕貫穿,幾乎是将這石台劈成了兩半。那些金丹真人收拾好法寶,心裡的驚異之情溢于言表,方才他們是想要一擊解決這對手,可惜行之無效。那一劍之威,當真是威猛剛硬!當時,就又有十多位真人拱手認輸。他們這許多人一同攻擊一人,已是很不公平妥當,可偏偏這般攻擊也被人擋住,還有什麼顔面留下?認輸後,就各自禦風下台。因而在這石台之上,隻剩下不足二十人。他們的真元還很充裕,若要現在就認輸,心裡難免不甘。而且,雲冽一個築基初期的真人,即便有那般厲害的招數,一招過後,想必也是耗費大半真元,該當後繼無力了。此時再來攻擊一次,說不得就能奏效。如此想定,又是各個神識傳音。然而雲冽卻不會等他們商定,他隻伸手一點,道一聲:“去。”巨劍再度逞威,上頭金色光華流轉,就是騰身而起,橫掃而出!衆金丹真人急忙祭起護身法衣、真元,要抵擋這巨劍威勢。但很快地,劍罡勢如破竹,剖開護身真元,狠狠地打在了他們的法衣之上!一股絕強的力量幾乎透體而入,他們再不敢遲疑,紛紛使出百般手段,才勉強将那劍罡化去。但是劍罡之中所蘊含的冰冷殺意,卻仍然刻在他們的骨髓之中,讓他們有如浸泡在玄冰寒水之内,寒意徹骨……于是便隻在這幾個呼吸之間,偌大的石台上,就又隻剩下了那素衣劍修一人。台下,徐子青坐在丘诃真人身側,被驚得目瞪口呆:“師尊,師兄好生厲害!”原本在數十真人一同攻擊雲冽時,他還在為雲冽擔心,可卻沒有想到,雲冽竟然隻出兩劍罷了,就已然把那石台橫掃,生生将所有真人打落下去!丘诃真人收回手掌,他之前撐起一個防禦罩子,也是被那般浩大聲勢沖擊,險些無法抵禦,現下空閑下來,方能說話:“雲兒進境如此之快,為師也甚是訝異。子青可以觀之,那金色巨劍,便是你師兄凝聚的一種神通。”徐子青深深地呼吸,點頭表示明了。之前雲冽出手極為簡單,先是一道劍意迸射而出,就動搖了十多個真人的元神,使他們立足不穩,先被淘汰。而後再以神通滅神通,輕易将餘下之人戰敗。不過說來容易,可他卻不知,師兄是否當真這般輕易?雲冽初戰已了,足下劍意延展,直将他送了回來。其衣衫、發梢絲毫不動,人卻已然是靜立眼前。徐子青連忙起身相迎:“雲師兄,你、你現下感覺如何?”他即便再如何知曉師兄本領,但畢竟是有數十人圍攻于他,他又是使出了那般厲害的神通,安知真元消耗了多少?偏生這師兄素來神情不動,讓他這做師弟的難以看出,真是好生為難。雲冽見他這般關懷,眼中有一絲緩和:“無妨。”徐子青放心不下,追問道:“當真麼?師兄可不能哄我。”雲冽搖頭道:“不曾哄你。”徐子青微微皺眉,伸手抓了雲冽袖擺,将他拉到一邊坐下,師兄所言,他向來絕無疑慮,隻是他近日也多番比鬥,深知五陵仙門内高手如雲,如今關心則亂,不免就有些沖動。他想了又想,還是開口:“子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師兄答允。”雲冽道:“你說。”徐子青就正色說道:“我欲送入一絲真元到師兄體内探看一番……”他頓了頓,堅持說完,“非是不信,而是憂心,還望師兄成全。”雲冽看他一眼,神情不變,卻是将手伸出:“看罷。”徐子青先是一怔,随即心中歡喜。他提出此事時,已然做好被師兄訓斥的準備,腦中更是轉過許多說服師兄的言辭——他非得要“親眼”見到師兄無恙,才能放心。不料師兄竟然直接應允下來,于他而言,可謂意外之喜。徐子青按捺欣喜之情,面上含笑,就将雲冽手腕握住。五指之下,雲冽手臂溫熱,并不如他氣息一般冰冷,而其觸感平滑,肌理均勻,皮肉之下,似乎蘊含着極為強大的力量。初次與雲冽這般接近,讓徐子青略微恍惚一瞬,随即很快反應過來,便調動丹田中一絲真元,順從經脈而起,自指尖送入雲冽體内。徐子青的真元也有木屬特性,很是平和,亦很是包容,生機勃勃。但盡管如此,真元畢竟也是真元,卻仍是含有強大力量于其中,不容輕視。然而這一絲真元在順着雲冽脈門進入他的體内之後,卻是眨眼之間,消隐無蹤……“咦?”他不由低呼。雲冽說道:“你可多施真元。”徐子青面色凝重:“是,雲師兄。”他這回便不試探,直接運起一成真元,灌入雲冽體内。之前也是他想岔了,即便是師兄現下可能虛弱,畢竟也是金丹真人,他與師兄相差這許多境界,就算将全身真元都用上,也不會傷到師兄分毫,着實不必那般過分謹慎。果不其然,這回送入的真元,才算是較為清晰,在順從脈門進入後,就霎時彙入了雲冽的經脈,沿路運轉起來。大比?衆人見到徐子青如此捉了雲冽手腕,都是訝異。之後見雲冽毫無異狀,便隻歎他這一對師兄弟情誼深厚,那雲冽對交好的師弟寵愛罷了。倒是更為了解雲冽個性的丘诃真人更加吃驚,不過他見到徐子青的動作,也明了他的打算,心裡又覺得安慰起來。不論如何,他的兩個心愛的弟子情誼甚笃,總是極好。而徐子青卻不曾去管他人想法,真元才一探入,他就是一驚。雲冽的經脈十分寬廣,内中真元滾滾奔騰,恰似滔滔大海,澎湃浩瀚!雄渾的真元帶着庚金屬性,顯得霸道無比,也鋒銳無比,在經脈之中縱橫沖撞,一往無前。而這般強大的真元,竟然被經脈完全包容,未有半點損傷,又足見其經脈之堅韌,非比尋常!若說徐子青的經脈是一條隻容一人側身而過的狹窄山路,那雲冽的經脈,隻怕就要比能容十數匹駿馬并行奔馳的官道還要更加寬闊。徐子青的真元柔和活躍,而雲冽的真元更是強橫銳利,此時徐子青方才明白,他之前隻送了那些許真元進來,想必是才剛剛與這真元觸到,就已被絞殺幹淨,如今他送得多了,才有這般感覺。可饒是如此,徐子青的真元在這經脈裡運行時,仍舊是舉步維艱的。那真元每前行一截,都有一種透骨的冰冷感,便讓徐子青發覺,原來師兄體内的真元,也與他本人一般,給人與相似的不可侵犯之感。幸而徐子青的真元極為平和,也不含有絲毫敵意,再加上雲冽也有壓制,才讓那木屬性的真元能夠行進,否則若是遇上個愣頭青,膽敢用火屬性、雷屬性的真元窺探雲冽,隻怕是才剛進來,就已被他内世界中的真元化作了庚金之劍,将它們全數除盡了!感知到師兄體内的情形後,徐子青再度送入了兩成真元,如此加快了在那經脈中運轉的速度。很快,木屬真元将雲冽百脈盡皆行走一遍,又彙入丹田之内。此時徐子青便見到,在那丹田之中,有一粒珠子大放光芒,庚金劍氣掃射八方,便如同一輪紅日,灼得整片丹田都光亮無比。無數的靈氣繞着那珠子轉動,就被其瘋狂吸納,在它周身旋轉成風,使得氣流湧動,力量浩大兇猛。木屬性的真元才一觸到那四溢的庚金劍氣,霎時間就如冰雪遇初陽,立即融化。餘下的氣息也盡數被那金丹吸走,就好似碰上了海上風眼,一切水流、狂風,都要被其吸入,深不可測!徐子青驚訝地低呼一聲,暗自想道:師兄這丹田哪裡像是丹田,分明好比黑洞,簡直見不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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