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話說的,多麼的不要臉,好像王妃和王子沒找到,遭殃的不是他劉長秧似的。
所以半晌忙下來,宋迷叠是身累心累,覺得伺候一個景王,竟比她練十年功還累上百倍。
而劉長秧竟還不願意就此放過她,看她歇着,就開始一張嘴叭叭不停地問起廷尉司的事情來,事無巨細,從诏獄到律令,從審理到入刑,把宋迷叠驚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一個沒把門說錯了。
所幸在入诏之前,她已經在祝洪的三令五申下,把廷尉司的機構設置、審案流程以及所有屬官,上至廷尉正和左、右監,左右平,下至廷尉史、奏谳掾、奏曹掾全部背了下來,連看門護院的狗的名字都背了下來。所以在回答劉長秧的問題的時候,也算是流利,沒有打磕絆。
而就在宋迷叠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劉長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來了一句,“很熟練嘛。”
簡短易懂的四個字,卻不知為何,宋迷叠從其中聽出了一絲不善的味道。
不過好在他沒有繼續為難她,又随便扯了幾句閑話,就放她回房了。宋迷叠被折騰了半宿,肩酸指頭疼,本以為能睡個好覺,可是總時時回想起劉長秧那張似笑非笑陰陽怪氣的臉,所以竟然被噩夢魇住,一夜不得好睡。
現在,她氣鼓鼓地從床上下來,氣鼓鼓走到門邊,又氣鼓鼓地一把将門推開,想看看外面到底是怎麼了,一大早就雞飛狗跳的。
白亮的光從門外撲進來,宋迷叠揉了揉眼睛,剛跨過門檻,就被一隻迎面撲來的公雞撞了個正着,于是下意識地伸手一抓,握住公雞細長的脖子,将它提溜起來。
“宋姑娘好身手啊,”一頭汗的阿榮跟在後頭出現了,顯然這一片雞飛狗跳就是被他弄出來的,“吵到你歇息了吧,不過這幾日咱們老君溝過節,所以要一大早拾掇,給三位婆婆準備賀禮。”
宋迷叠瞅着手裡的公雞,眼睛眨巴了幾下,本來就沒睡醒的眼睛看起來迷迷糊糊,“過節?過什麼節?我怎麼不記得有什麼節日?”
阿榮沖她笑,“是咱們老君溝自己的節日,大家感激三位婆婆的收留之恩,所以每到三位生辰,便要慶祝一番,送上吃食和美酒,一起熱鬧熱鬧,等到生辰過了才算畢。”
因為是壽辰,阿依不想在衆人面前同阿榮鬧得太僵,她挽着籃子走在前面,裡面裝着做好的烤餅,夾着酥嫩的羊肉,香味兒撲鼻。另一隻籃子裡,則是水嫩嫩的黃瓜和葡萄,從遮在籃子上的白布裡露出青色的臉孔,笑意盈盈。
阿榮走上去想幫妻子拿籃子,阿依也沒有反對,聳聳肩把兩個沉甸甸的籃子全部遞到丈夫手裡,自己則随手拔了一根狗尾草,一邊拿它抽打着旁邊的瓜藤一邊朝前走。
背影輕盈窈窕,倒不像個懷着身孕的人。
“這麼多東西,每家每戶都送一份,三位老妪吃得完嗎?”劉長秧他們也跟着夫妻兩個朝前走,目光落在不遠處半隐半現的竹樓上,心中隐約覺得,那座沐浴在一片清瑩中的小樓,似乎坐落在時光某片隐秘處,并沒有同他們所處的這座城寨相接。
“自然是吃不完的,”阿榮見阿依沒有拒絕自己,心情已經好了大半,于是回頭沖幾人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三位婆婆吃不完,去送賀禮的人是吃得完的,大家夥趁此機會聚上一聚,吃一吃新摘的瓜果,開心和樂,載歌載舞,多好。”
第27章紅土
他說的不錯,這一路上,到處都是歡快的人們,全部都挎着籃子,趕着牛羊。老君溝裡女人居多,一路邊唱邊舞,裙子擺動起來,像一張張五光十色的大傘,看得人眼暈。男人們也偶有配合的,腰肢雖不如女子柔軟,卻也襯得上“應景”二字。
對比下來,劉長秧他們倒顯得格格不入了,除了景王殿下本人,其他人都一副嚴肅拘謹模樣,将步子邁成了軍步,筆直地齊刷刷地走成一列。
宋迷叠他們三個生在中原長在中原的人,面對西诏開化的民風,更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祁三郎,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因為稍微一斜眼,就會看到姑娘們漾起來的衣裙下面,那露出來的半截白嫩的小腿。
如此一來,倒把劉長秧襯托得更加風流不羁了,景王殿下本就生得一副好面孔,又無絲毫的矜持拘謹可言,雖不會跳舞,卻一路都在替姑娘們打拍子,難免引得蜂蝶亂舞。
這不一路走來,不知有多少姑娘向他示好,将手裡的鮮花給他獻上。劉長秧自是來者不拒,所以快走到竹樓跟前時,他臂彎裡已經被塞了一大捧花束,沉甸甸壓了滿懷。
“殿下,要屬下幫你拿嗎?”尉遲青悄聲在旁側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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