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月點頭,神色凝重,“他在短短十年内,修為登峰造極,已至破碎境,若不是莫長恒察覺不對,偶有掌握身軀的時候,不動聲色入天族藏書閣準備了鎖定神魂的禁術,說不定就真讓程翌成了事。”
雖然如今的局勢,對莫長恒而言,也沒好到哪裡去。
但至少,沒背負謀害父親這種永世洗涮不盡的罪名。
“還有一件事。”在湫十的無聲注視下,妖月嘴角動了動,即使布置了結界,聲音也刻意壓得低了些:“聽婆娑說起,流岐山這兩日來了兩位貴客。”
“從域外來,專為解決血蟲之事而至。”
有些話,不需多說,湫十自然能懂。
她站起身,将留音玉丢回妖月懷裡,道:“我們去流岐山。”
她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暮色沉沉,流岐山城中卻很熱鬧,一條條街道,紅牆白瓦之中,花樓酒肆,勾欄瓦舍,行至盡頭,是權貴們的銷魂窟,歡聲笑語不間斷地飄到耳裡。
流岐山的宮殿建在一座名叫流岐山的山巅上,今日,因為莫長恒和遠來貴客的事,關卡卡得特别嚴,幾乎是三步一排查,閑雜人等絕不能入内。
可顯然不包括妖月。
十年裡,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她曾不少次到流岐山請示秦冬霖,或是來尋婆娑。
一路放行,無人阻攔。
湫十臉上蒙着面紗,一身白雪色的長裙,兩邊袖口簡簡單單繡着銀線絨花,大方雅緻,風韻天成。
因為出了這樣的事,六界盛會辦不下去,所有參賽的天驕都被請到了流岐山暫住,逐一排查有無接觸血蟲。
一座偌大的外殿,裡面環境舒适,極其寬敞,一些或面熟,或面生的少年三三兩兩的坐着,四周圍着手握刀柄的守衛,他們身着同色绯紅官服,神情冷峻,衣裳顔色深得似血,莫名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肅殺之感。
這是中正十二司的人。
負責看守他們的是一位破碎境的老者,見妖月和湫十徑直推門而入,他于是默不作聲跟在後面。
大殿中央,是面色蒼白如紙的莫長恒,他的身邊,半跪着一臉焦急的莫軟軟,駱瀛和雲玄在身邊站着,一言不發。
湫十隻掃了一眼,又轉身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她問跟在身後的負責看守的老者:“怎麼将莫長恒和他們關押在一起?”
湫十刻意隐匿氣息,老者認不出她的身份,但看她和妖月走得如此近,也就凜聲作答:“半個時辰前,君主出手,從莫長恒的體内拘出了程翌潛伏的神魂以及血蟲,現下,他身上沒有危險。”
湫十沒再說什麼,才要去主殿,在路過外殿長廊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以她如今的修為,裡面的對話,一字不落,句句清晰地落到她耳裡。
聽了幾句之後,湫十伸出手掌,拂在半空中,水一樣的紋路在她手掌落下的地方漾開,成了一面不大不小的鏡子,通過鏡面,能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形。
最先開口的是橫劍山的首席弟子,他的聲音十分不耐,字裡行間,句句都是冷嘲熱諷:“什麼天族太子,竟還煉魔功,禍害自己不說,還要連累我等。”
有一人緊跟着道:“不愧是堕魔之人,心思狠辣,即使無冤無仇,也要波及旁人。”
周遭頓時響起一片唏噓聲。
莫軟軟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她氣得哆嗦,既心疼一臉灰白的莫長恒,又覺得那些人簡直不可理喻。
“都亂說什麼!”她怒喝。
天族小公主的面子,大家還是給的,可還有人,就是要存心繞過她攻擊莫長恒。
“這樣一想,不知從前天族太子用這堕魔快速得來的修為從我們手裡奪得了多少好處,各種秘境試煉,各族盛事,押寶比試,我還真以為是天資不凡,原來是堕了魔。”天外天有人出聲,言語之中,對他這種行徑十分不屑:“明知自己是怎麼回事,平時竟還有臉端着什麼高高在上的架子指點江山。”
“趙兄别動怒。”他身邊的人跟他一唱一和,話語極其難聽:“其實說起來,也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這麼厚的臉皮。”
一陣哄堂大笑。
莫軟軟再次站起身,手腕卻被莫長恒摁下了,他聲音嘶啞粗糙:“别說話。”
聞言,莫軟軟狠狠咬住了唇,這十年,她明顯有所長進,也不是從前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小姑娘了,即使在今日這樣的場合,她死死的忍着,也不肯叫别人看笑話。
駱瀛和雲玄都沒有說話,昔日風光無限的三小仙王,因為“堕魔”兩個字,不得不一起承受所有的謾罵和譏諷。
這就是現狀。
堕魔之人,萬人唾棄,誰也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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