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幾個人的表情逐漸清晰起來,米辂陰謀得逞後的得意興奮,張君堂弟毫不掩飾的厭惡排斥,看客們的探究、同情和鄙夷……
最後閃過腦海的是羅以誠。
何意對羅以誠的了解不多,但是他能感覺到羅以誠推開休息室的門時,似乎沒有十分意外。至少,他并不反感米辂的做法。
一種帶有惡意的揣測占據了何意的大腦,他不得不回想羅以誠最初的提議和在電梯裡說的話——如果何意放下讀書人的清高勁兒投靠他,順從他,他便會替何意做點事,讓米辂顔面盡失,從此老老實實的。
否則,何意就隻能一再吃虧。
電梯裡的那句“今晚好好想想”,似乎已經笃定了何意的遭遇。
或者,他不知道米辂要做什麼,但對于當時何意的處境,他樂見其成。
暮春時節,晚風帶香,從降下的車窗徐徐灌入。
旁邊的賀晏臻微微歪靠着座椅,在明暗不定的光線裡安然入眠。他的眉骨淩冽,身上仍殘餘着那股一切盡在掌握的沉靜氣勢。
何意不禁想起當時賀晏臻拉過自己時其他人的表情,從羅以誠的反應來看,米辂并不是這場宴會的變數。
賀晏臻才是。
不管他們倆人之間有過什麼,至少在今夜,他欠了賀晏臻一個人情。而今天,正好是他們分手一周年。
回到住處已經是一小時之後。
何意回到家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落在了羅以誠的車上,他已經無心管這個,先給師兄打了電話。
張君顯然沒料到會有這種變故,聽何意說完,反而笑着安慰他:“早知道我也去,這樣不僅能當場澄清是我追你,還能配合這上演一場倆男争一夫的好戲。”
何意整晚都心神不甯,對于張君更覺愧疚,覺得一切是因自己而起。
此時聽師兄調侃自己,頓時哭笑不得地捂住了臉:“你們别鬧,我真的……唉,對不起,師兄。給你惹麻煩了。”
“這話就不好聽了,”張君卻道,“一開始就是我請你幫忙,這次又是我這邊親戚闖的禍。再說了,我現在快畢業了,本來也沒打算瞞一輩子。倒是你,你倆這樣算複合了?”
何意遲疑:“我們約好了明天再談談。”
“有需要就找我,我的社會經驗比你多一點。”張君想了想,又提醒他,“何意,不要羞于求助,朋友都是希望自己能對好友有用的。”
何意唯唯稱是,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心裡去。
張君挂掉電話,又撥出一個号碼。
那邊的人接通後先是桀桀笑了兩聲,随後問:“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點,你跟我說說詳細經過。”
朋友往宴會廳裡看了眼,笑着将剛剛的一場鬧劇原原本本講一通,又道:“我一開始看到那倆人過去還納悶,這種宴會廳的四角小房都是服務間,跑裡面幹什麼?後來才明白是要幹這個。你那小師弟是不是沒怎麼見過世面,連這個都不知道。”
張君冷笑道:“我小師弟整天忙着學術研究,正兒八經的好學生,上哪裡去見你們這些社會人的世面?再說見了世面又怎麼了,跟你們似的鑽服務間裡廣播吵架?這麼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怎麼幹得出來的?”
他說完一頓,這才顯出幾分脾氣,“怪不得那誰也在,垃圾分類了。”
“我錯了我錯了,你怎麼連我也罵進去了,我們幾個就是看熱鬧。”朋友自知說錯話,連連告饒,最後道,“你這堂弟估計是急眼了,聽說老爺子又進醫院了?他這次一鬧,就是想着老爺子一怒之下改遺囑吧,你也早點想想怎麼應付。”
“沒事。”張君淡淡道,“老爺子最要臉面,講究家醜不可外揚。這事真要追究的話,肯定先收拾他。我現在就納悶,他怎麼跟米辂攪合一塊的?”
“可能有業務往來吧,”朋友說,“我今晚聽他們說的,那幾個人正合夥投資一些整形美容的項目,專門進三四線城市入股有資質的小醫院,等到後面挨個控股,形成壟斷。這樣不管你去A醫院還是B醫院,最後錢都是進他們口袋。再加上那幾家都是幹器械的藥品的開醫院的,到時候上下遊都是他們自己人,這可真是一本萬利!”
張君一愣:“那幾家能談妥?”
“有人從中牽頭安排呗!”朋友問,“你猜是誰?你肯定猜不到。”
張君琢磨了一會兒,終于想到一個人選。
朋友不等他猜,已經地報出了名字:“賀晏臻。”
這晚,何意洗漱之後早早上床,一邊懊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一邊琢磨着這些人和這些事。
他以為自己會失眠,誰知道一沾枕頭就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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