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許多年頭,還沒有想出個對策,突然聽得閻渡川朗聲笑了起來:“中郎将,你露餡了。”
唐樾瞬間驚醒,看向閻渡川。
閻渡川卻恍若未見:“下意識的神情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眼睛。不過是聽聞柳妃身上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而已,你眼中便瞬間帶了殺氣。若要我相信你是無辜的,還真是不可能。”他眼皮一擡,同仵作對望一眼,又含着笑意對唐樾道:“若我告訴你柳妃屍身上什麼也沒有,這不過是我事先同仵作排演好的把戲,你豈不是更盛怒。”
“中郎将,十六歲的少年郎,還是嫩了些。”
唐樾抿嘴不語,沉默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閻渡川勸道:“你還在負隅頑抗什麼?你同此事必有關聯,我勸你還是好好将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唐樾深色眼眸擡起,透過細密修長的睫羽看向他,整個人顯得如此陰郁。他淡淡道:“何時一個神情便能斷真僞了?神情這東西……可做公堂證供嗎?閻大人要審我,需得拿出真憑實據來。”
閻渡川道:“現在是沒有,可惜,很快便要有了。”
他把筆紙往唐樾面前一推:“中郎将不是說那夜都在公主房中麼?還請将那夜做了什麼原原本本地寫下來。不要用什麼聊聊天喝喝茶下下棋這樣籠統的話還敷衍我。若是聊天,聊了什麼?若是喝茶,喝得什麼茶?下棋又下了幾盤,誰赢得多?按着順序,還請中郎将什麼都不要遺漏。”
唐樾斂眉低頭看向推過來的紙筆,他心知肚明閻渡川要做什麼。現在沒有證據,可他若是寫下了什麼到時同唐翎說得出入甚大,那便是證據了。如此,不隻他自己受難,唐翎那邊隻怕也要攪動風雲、不好過。
他突然笑了笑,卻紋絲不動。
閻渡川看出他是想頑抗,擡了擡手,招了幾名獄卒過來冷冷道:“中郎将既然如此态度,那便還需要吃些苦頭。以往在國子監小打小鬧便算了,這刑部裡的東西都是真刀實槍。你可要考慮清楚。”
唐樾仍是不動。
閻渡川皺了皺眉,知曉眼前這個是唐翎一向很看重的人,況且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亦不想動他。可他這樣子若真是什麼都不做那也不是他風格。因而對着獄卒道:“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掂量着用刑吧。”
獄卒聽得他這話,了解對眼前這位中郎将施些皮肉刑罰便可,傷筋動骨是萬萬不能的,滿口應了下來,将唐樾帶了走。
閻渡川自在這審訊室中品着茶,聽着外頭傳來唐樾的悶哼聲,表情無一絲波瀾。
那鞭子上了唐樾的身,火辣辣的刺痛着人的神經。他瞧見自己身上皮肉一點點綻開,一道道血紅印子浸透了出來,有幾道上了臉,他自己瞧不見,隻覺得疼痛猙獰,這鞭子大概是浸了鹽水。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閻渡川才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往用刑架旁走去。
這裡頭光線昏暗,混雜着血腥氣息。他瞧見獄卒往唐樾身上潑了鹽水,唐樾沒忍住哼出聲,那血迹便順着衣衫往下流。唐樾腳底下濕了一片,都是混着血迹的水痕。可他也是懂些武的人,知道這模樣瞧着恐怖,卻也不過是些皮肉苦,疼便疼了,疼過也該知道怕了。
閻渡川揮了下手,示意可以停下了。
“不過半個時辰,中郎将這樣子着實有些不能看了。”他慢慢道。
唐樾短促的笑了聲,唇上有血迹透出:“還要感謝大人手下留情,叫阿樾還能苟延殘喘着。”
閻渡川也笑:“若你願意将事情經過寫下,上好的藥必然會為中郎将備好。”
一談到此事,唐樾又是閉口不答。
閻渡川道:“當真不寫?”
沒有回應。
閻渡川哂笑一聲:“果然有鬼。”又道:“中郎将這份詳細證詞不好拿,可想來也有好拿一些的。你不願意說,我便隻能先去找别人要了。”
這個别人還能指誰,自然隻有唐翎那邊。
唐樾臉色稍變,可他本就失了血,倒也沒讓人瞧出來。閻渡川雙手背在身後大步向前,頗有些揚長而去的意味。
他一路行至皇宮,徑直到了惠承宮。唐翎聽見小厮來報,有些錯愕。卻在見到閻渡川的那刻了然。他這人雖說表情一向不慈祥,倒也沒有今日這樣的不善,看着就像是被什麼事情纏了身,而近來能讓他如此煩躁的事情怕是隻有柳妃之案了。
于是她問道:“大人今日來找我,為得是柳妃一案?”
閻渡川的眼神瞬間深遠了幾分:“公主倒是明白。”
“不難猜。”她順手掐了幾支院子裡的金桂往瓶子裡插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兩次重生後她決定努力苟着 四合院:我翻身後,被棒梗恨上了 我在年代文裡吃瓜+4番外+4番外 抗戰:全能兵王,誓殺鬼子過百萬 師弟催我去練功 玄門大佬在修仙世界赢麻了 末世大佬是80年代的外挂 反派變成朱砂痣[穿書] 我的老攻是人魚 穿書後撩到了反派大佬 (綜同人)[綜]才不是boss!+番外 懷了敵國皇帝的崽後我跑了+番外 穿書後嫁給腹黑大佬了+番外 我是天命大反派,殺人泡妞都很快 外室嬌養手冊 打工情事 夭壽啦!那個術士他又雙叒叕來啦 八喜 女主她好愛學習[快穿] 二月初二,嫁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