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教授,風向儀有進展了嗎?”
“有一些設想了,但是現在還停留在數字模拟階段,如果室外實驗的話,需要投入的資金量和工作量都太大了,所以我需要去實地考察一下,針對地形設計最合理的方案。”
錢愛民也沒有隐瞞,畢竟自己的這一環節本身就是配合李寞名他們,他們之間并沒有競争關系,坦誠一些合作起來會更加輕松。
“您要去實地考察的話,蔣雯雯可以帶你們去,她本身就做着這方面的研究,而且當時我們一起考察的那裡,對那裡的環境也比較熟悉。”
李寞名這麼說道,倒不是說他刻意強調蔣雯雯的存在,這些都是事實,沒什麼好隐瞞的,而且憑蔣雯雯的能力,是可以幫得上忙的。
對于他的說辭,錢愛民也沒有疑問,這本身就是最方便的解決方案,沒什麼好質疑的,反而直接問起了李寞名這邊的進度,
“你們這邊怎麼樣了?大概多久能進入實操?”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給空氣增加動力,這是我們必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一旦動力源解決了,就可以進行實操了,這方面有一些思路了,還需要進一步驗證,至于時間嘛,這個還真不好說,也許下個月就能進行,也許明年也無法操作。”
李寞名說得很直接,也不怕錢愛民看輕,對于和周繼先一個級别的錢愛民,李寞名沒有任何想隐瞞的心思,如果對方聽到他的問題,哪怕隻能給出一點點建議,都有可能成為整個項目的突破點。
“你們氣象學是準備轉行做力學研究了嗎?你遇到的問題還是我們的專業領域。”
錢愛民笑着說道,但是并沒有給出自己的建議,也沒有讓人介入幫忙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
“這個問題的确是一個課題,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們這邊也幫不上忙,隻能靠你自己,但是如果你能夠解決這一問題的話,必然能夠轟動整個科研界,假以時日,你就是下一個院士。”
錢愛民說話的時候略帶玩笑,倒不是他不想幫忙,是實在幫不上,現在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風向儀上面,派不出人,而且這個問題他們也沒有研究過,就算真的派人過來了,也不見得就能幫上忙。
“等等,你剛剛說有思路了?”
錢愛民忽然想起剛剛李寞名的話,追問道。
“嗯,溫度。”
李寞名簡單直接地回答道,這是他那次在草原得到的靈感,正在思考着解決方案,隻是還沒有進展。
聽到李寞名的回答,錢愛民略微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倒是直指本源,就看那位老闆願不願意投入了,有他的支持也不是沒有可能。”
有足夠的資本當然是解決問題最直觀的辦法,但是這裡面如何操作還是需要進一步驗證才行,至少在錢愛民的設想中,沒有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
又簡單的聊了兩句,錢愛民便離開了,他直接去找了蔣雯雯,商量實地考察的事情,而李寞名卻沒有繼續待在實驗室裡,脫下工作服,他直接來到了樓下,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走着。
就像錢愛民說得那樣,隻要舍得投入就能夠解決問題嗎?不見得。所以他需要一個可行性的方案,那天在草原上,他的确有這樣的靈感,那就是——太陽,借用太陽的力量來提升溫度。
但是在這樣大的面積,要怎麼解決呢?總不能建一個比盆地面積還大的凸透鏡吧,那也不現實呀,在這幾天的實驗中,李寞名發現光線疊加是可以增加溫度的,他直接用鏡子反光就可以使室内的溫度計升高溫度,其實就跟透鏡的原理一樣,吸收更多的陽光,但是現實中如何解決呢?
李寞名就這麼走着,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是機械化的應付一下,甚至都沒注意跟他說話的人是誰。
他幾乎走遍了整個校園,最後在正門口的廣場上停了下來,也許是累了,也許是乏了,在身邊的花壇圍牆上坐了下來。
學校現在還沒有招生,加上占地面積極廣,給人一種非常空曠的感覺,除了風聲再沒有别的聲音傳來,不得不說,這種環境非常适合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疾風吹過,隻聽“呼啦”一聲從遠處傳來,李寞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循聲望去,一抹鮮豔的紅色映入眼簾,國旗正在迎風飛揚,在風力的作用下,整個旗面全部打開,盡顯霸氣。
李寞名看着國旗怔怔出神,此刻國旗上的五角星在李寞名眼中異常耀眼,那顆五角星似乎活了,周圍先浮現出一個圓,随後她的每一根線條都在跳動,每一個角自動浮現出了度數,她仿佛自己重新演化了一遍自己的形成過程。
良久之後,李寞名豁然起身,直接朝着實驗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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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的幾天,蔣雯雯随錢愛民去了漢裡平原,李寞名的生活好像就剩下了他自己,每天隻有自己上班,下班,再沒有其他的軌迹,也沒有了之前的規律,他好像魔怔了一樣,有時候半夜才回房子。
李姐經常做好飯等他回家,但是有時候一等就是一晚上,打電話總是打不通的,因為李寞名在工作的時候手機都是靜音狀态,甚至有的時候直接關機,他這樣也給李姐帶來了很多困擾。
但是最讓她困擾的不是李寞名對她的态度,而是李寞名的狀态,她是受劉老闆的命令來照顧李寞名和蔣雯雯的生活起居的,現在蔣雯雯不在,隻剩下李寞名,但是李寞名明顯精神狀态不正常,她也不敢耽擱,直接将最近幾天李寞名的情況上報給了謝從林。
和一個保姆對接當然還不至于劉老闆親自過問,他們這些人是直接受謝從林管理的,謝從林接到消息之後,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直接便将消息彙報給了劉老闆,但是得到的答複卻是:按照李寞名的節奏走,不要多問,更不要去打擾他。
接到消息之後,謝從林和李姐也隻能按照吩咐做事,并跟李寞名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李姐甚至做好飯之後,什麼都不說,隻是将飯菜放在餐桌上,等李寞名自己來吃,等李寞名離開之後她再過去收拾。
早上李寞名開車出去她都不放心,還開車跟着李寞名去學校,直到确定李寞名停好車,上樓,她再開車回去。
這樣的相處讓李姐非常難受,要知道李寞名雖然沒有那麼多話,但是每次見面都會熱情的打招呼,而現在李寞名看到她就像看到空氣一樣,沒有任何表示。
李姐也想上前和李寞名聊聊,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找人聊聊天會好一些,但是現在蔣雯雯不在,她有心上去又不知道說什麼,再加上劉老闆的命令,她也隻能默默地看着,不去打擾。
這天她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劉老闆不讓管,謝從林不管,她不忍心看着李寞名這麼被逼瘋,便将李寞名的情況告訴了蔣雯雯,出乎意料的是,蔣雯雯直接問道:劉老闆知不知道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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