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嗯了一聲,聽話地躺下,靠在沈青訸身邊。半晌,沈绛年說:“阮閱沒有告訴我,跟你撒嬌,是我自己想這樣,也不是……”沈绛年有些語無倫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在别人面前,别人都說我高冷,但是,面對你,我覺得自己軟趴趴的,硬不起來。”她說的還有些不甘心,沈青訸輕笑出聲,沈绛年聽見了,仰頭看了一眼,氣鼓鼓:“你還笑~”
“哪裡硬不起來~”沈青訸的手,撫上沈绛年的胸口,逮到櫻果撚了撚,沈绛年的呼吸瞬間亂了,身子忍不住蜷縮,沈青訸笑着說:“這裡硬的起來。”沈绛年身體有點難受,紅着臉呼吸急促,仰起頭,輕穩沈青訸的下巴,“讨厭你~更讨厭我自己~”
“恩?”沈青訸的指尖頓了頓,沈绛年羞惱,“總是那麼輕易就能被你撩到~”沈青訸突然使勁兒捏了一下,沈绛年叫出聲,“啊~”沈青訸微微揚了揚下巴,沈绛年腆不到了。
“小浪卷~我們說點正經事。”沈青訸突然嚴肅了,語氣也正經,沈绛年的情I欲灰溜溜地跑走了一小撮,“恩。”
“與人交往,要有所保留。”沈青訸并沒有挑明了說。
“恩,我會因人而異。”沈绛年并不傻,事實上,她入社會這麼久,除了和黎淺貼心,她都有所保留。溫蒂和秦舒也不例外,不過這兩者不盡然相同,溫蒂是她有意如此,而秦舒呢,總給人閑雲野鶴的感覺,兩人并不會特意交流什麼,所以,那份保留,自然而然的就有。
“因人而異可以,但對着任何人,都不能全然交托。”沈青訸偏頭,眸光鎖着身邊的人,她睫毛卷翹,此刻輕顫,忽而揚起,撩起一陣風,充滿渴望地問:“對你也不能嗎?”
“是的。”沈青訸讀懂了她的渴望,拒絕填滿她的渴望,那卷睫毛顫了兩顫,低垂下去,失落極了,沈青訸抿了下唇,說:“至少現在不可以。”
“那以後呢?”沈青訸一松口,沈绛年立刻抓住機會。
“未來的事,誰都無法預測。”
沈青訸太過理智,讓沈绛年的心有些疼。這輩子,大概沈青訸都不會像她這麼沉淪,在無盡的世界裡,隻有她自己。沈绛年垂着眸子,輕輕嗯了一聲,仰起頭,露出一絲笑,“你不要因為我而負擔,我隻想你和我在一起是開心的,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真的隻給你帶來痛苦和煩惱,告訴我,我會離開的。”她的心,要疼死了。
沈青訸擡手撫上沈绛年的臉,捋順她耳邊碎亂的發絲,輕輕揉了揉,“沈绛年,要活在當下,不要為沒有發生的事而和自己過不去。”沈绛年的眼眶發酸,沈青訸讀懂了她的心。卷睫毛眨了幾次,沈青訸知道,卷睫毛的主人,情緒有些激動,她傾身過去,穩了穩沈绛年的眼睑,沈绛年閉上眼睛,未滿溢的淚水,沒有機會流出來。沈绛年享受着,也擔驚受怕着,卻也沉默着。
她的訴求,不應該成為沈青訸的包袱。沈绛年的情緒波動明顯,眼下一穩終了,沈绛年還有些蔫蔫的,沈青訸輕輕歎了口氣,說:“跟你說這個,不是讓你防着我,我不會害你,但是,除了我之外,你身邊的人,你都要有所保留。”
“黎淺和秦舒她們也不會傷害我。”沈绛年确實有點護犢子。
“你身邊原有的人群我不做評論,和我認識後,你新認識的,新接觸的,都要留心。”
“你是說段钰麼?”沈绛年總算想起這一茬,“我今天還想問你,你們認識?”
“恩。”沈青訸就一個字,沈绛年就知道她不想說,“她會傷害我麼?”沈绛年不是沒琢磨過這個問題,她和段钰并無利益糾葛,按理來說不會,沈青訸沒答話,沈绛年自顧說:“不過,她對我确實挺熱情。”
“恩,我希望……”沈青訸欲言又止,這樣的時候很少,沈绛年追問她,沈青訸才說:“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去1943酒吧,也不要再和段钰有往來。”沈绛年怔了怔,沈青訸是真的在管她?她居然有小開心,人也真就咧嘴笑了,“長官都這麼說了,我以後盡量避開。”
“這麼乖。”沈青訸逗弄似的語氣,沈绛年的心就開始發癢,伸手抱住沈青訸,“被你管,我開心,你以後多管我。”
“現在這麼說。”
“以後也會。”
“以後煩了呢?”
“不會的。”
沈青訸笑了笑,“好了,不早了,睡吧。”
“我抱着你,你睡不着,也閉目養神。”沈绛年抱着沈青訸,很快睡過去的人,依舊是沈绛年。
沈青訸盯着沈绛年的睡顔,看了許久許久,傾身過去,穩了穩她的額頭。天亮,沈绛年醒來時,身邊果然又沒人了。沈绛年穿着套着睡衣睡褲就出來了,沈青訸坐在桌邊,正在看新聞,聽見聲音,擡起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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