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擁雪城已無大事,諸位掌門可先回宗門處理事務,五老前往兩界山待命。”謝雪臣下令道。
素凝真問道:“宗主打算何時動身?”
謝雪臣道:“待何島主探回魔界敵情,再做進攻計劃。”
謝雪臣三日三夜,幾乎不眠不休地用靈力維持住暮懸鈴的生機,旁人看他若無其事,但他知道自己已瀕臨極限,心神甚至恍惚了起來。
他需要休息打坐,但仍然擔心暮懸鈴的身體狀況,從正氣廳離開後,還是走向了暮懸鈴的住所。
然而尚未踏入院落,他便聽到了暮懸鈴的聲音,隔着疏落的雪松,他看到站在園中的兩個身影。
“我有七年,沒有這樣曬過太陽了,暖暖的,一點也不難受了。”暮懸鈴的聲音十分虛弱,卻隐隐有絲欣喜。
站在她身旁的那人一襲青衫,如青松蒼翠,颀長挺拔,他動作輕柔地為她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裘衣,修長的十指靈活地将兩根絲帶系緊,溫聲道:“你剛醒過來,身體還十分虛弱,應該多躺一會兒。”
“南公子,我剛才聽說,你要回蘊秀山莊了。”暮懸鈴仰起頭看他。
俊秀的青年微微點頭,含笑道:“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仙盟不會放我走的,他們要将我囚禁在這裡三百年。”暮懸鈴道。
“隻要你願意,我便有辦法。”南胥月聲音溫柔而堅定,讓人不由自主地便信賴他,“鈴兒,當年是我沒有能力帶你走,你有沒有怨過我?”
暮懸鈴輕輕搖了搖頭:“你當時那麼和氣地同我說話,我就很感激了,我隻是個半妖,到哪裡都隻是妖奴,又有什麼分别?”
南胥月幽深的雙眸難掩悲傷,他忽然伸出手臂,将人擁入懷中。暮懸鈴沒有防備地撲進一個溫柔而堅定的懷抱,待反應過來想要掙脫,卻沒有力氣。
“不一樣。”南胥月的動作克制而堅定,既怕傷了她而不敢用力,又怕她逃走而不能松手,“在蘊秀山莊,你不會是妖奴,你可以當蘊秀山莊的主人。”
暮懸鈴的掙紮蓦然僵住,她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南胥月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從未想過南胥月對自己會有别樣情感,他雖然對自己總是溫柔和氣,但對其他人也是這樣,他可以應秀秀之請半夜奔襲百裡救人,也可以為謝雪臣不計代價布陣,他本就是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謙謙君子,因此他的那些細緻體貼,在暮懸鈴看來,也隻是對朋友的客氣而已。
“我不明白……”她雙手抵在他胸前,眼中露出迷茫和不解。
“我不需要你現在答複我,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再來看你。”南胥月輕輕撫過她細軟的長發,松開了抱着她的雙臂。
“謝兄,你方才都看到了。”南胥月走出院落,看到了不遠處的謝雪臣。
暮懸鈴魔功盡失,喪失了敏銳的感知能力,而他卻早已察覺到謝雪臣的靠近。
謝雪臣近乎審視地看着南胥月,後者清俊的臉龐上一如既往地帶着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但漆黑的雙眸卻不見笑意。
“你和她原就相識。”謝雪臣道。
南胥月沒有隐瞞,因為這本就是他要告訴謝雪臣的:“是,十幾年前,我就與她相識,隻是後來失去了聯系,我不知道她被桑岐收為弟子。”
謝雪臣想起南胥月曾入地牢探視過暮懸鈴,他悉心為她包紮過的傷口,還有暮懸鈴夢呓時喊的“大哥哥”……
難道她夢裡喊的那個人,是南胥月?
南胥月徐徐走到謝雪臣身前,微笑道:“謝兄,你心懷天下,斷情絕愛,在你心裡,她的分量微乎其微。她魔氣溢散,倒于雪地之中,你頭也不回地離開,是因為你覺得她身為妖魔,本性惡劣,你不信她。她背叛魔族,暴露身份,卻被仙盟勒令散功,你大義為先,沒有護她。你隻想留着她一條命,但她被囚禁在擁雪城三百年,即便活着,又和死了有什麼分别?”
南胥月向來溫和有禮,謝雪臣從未見他如此失态,說出這般尖銳的言辭。字句誅心,切中要害。
但暮懸鈴對他謝雪臣而言,真是隻是微乎其微嗎?
他心裡清楚,早已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上許多。
但謝雪臣沒有糾正南胥月的措辭,因為他知道,無論是他多麼看重暮懸鈴,最終的決定,也是将她從心上剝離。
“你是仙盟宗主,法相之尊,歲在千秋,而我隻是一介凡夫,至多不過百年。”南胥月道,“我會用餘生來守護她。”
“而你做不到。”
誅神宮。
桑岐坐于魔尊寶座之上,微閉着的眼忽然輕顫羽睫,銀灰色的瞳孔異光流轉,露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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