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坐在床上,極力保持冷靜,聲音淡淡道:“不必。”
顔清辭着急起來:“你要是生我氣,打我罵我都好,可你傷的這樣重,不上藥會出人命的。”
沈寒似是不想讓她再唠叨下去,更實在不想出現剛才那樣的情形,便接過了藥:“我自己來。”
顔清辭卻又擰了擰眉:“你傷了這麼大一片,自己怎麼處理,還是我幫你吧。”
說着就伸手去脫沈寒的衣服。
沈寒被她逼的急了,聲音中似有了怒意:“我原以為定南侯府裡的小姐該是知曉禮義廉恥,卻不想如你這般粗魯……還請小姐自重。”
顔清辭愣了愣,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了。
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産而死,從她有記憶起便是跟着父親在軍營中生活,有時一場仗打下來傷者無數,她也跟着醫官救人,并未顧及過什麼男女有别。
“不顧禮義廉恥……”顔清辭腦海中一直回響着沈寒的這句話,不由得紅了眼眶,她自小便總聽父親和她說母親是上京城裡第一才女,才貌雙絕,又是大家閨秀,很守規矩,走路從不帶風,吃飯也以手遮擋,還未出閣時遇到男子來家中做客也是站在屏風後面說話……
和母親比起,自己真的便如一個野蠻女子,若是母親在天有靈,看到自己拿命換來的孩子如今這般模樣該是會寒心的吧。
如此想着,顔清辭心中越發難受,眼底似是有了淚花。
窗外銀色的月光清冷的灑在顔清辭的身上,她低垂着頭,眼含淚光,沈寒瞧了,并未有出了口氣的爽快,心中竟沒來由的升起一絲不快,人也煩躁起來,不知是怕惹哭了她讓自己頭疼,還是為了别的什麼……
他開始後悔自己話說的那樣重,又瞧了瞧顔清辭,她還是低垂着頭,肩膀一抖一抖的,似是在抽泣,沈寒心中一軟,緩緩解開了衣衫,将上身露了出來,輕輕對顔清辭道:“有勞。”
顔清辭的心情頓時好轉了許多,忙擦了下眼淚,就用手指沾着藥輕輕塗抹在沈寒的傷口上,藥滲進傷口裡,沈寒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顔清辭忙将手上的力道輕了輕,又湊近了些在傷口處輕輕吹着氣。
沈寒仔細瞧着顔清辭,看她一手纏着紗布,另一手還這樣仔細的為自己擦藥,額頭上已出了薄薄一層汗。
他從未曾如此仔細地瞧過她,紅色燭光映在她的臉上,照出她姣好的容顔,想到她如此焦急的來給自己上藥,沈寒不由心中一暖,這十四年裡從沒有一人如此關心過他,玉魂樓那般冰冷,倒讓他有些不相信世間還有她這般溫暖的存在。
顔清辭在傷口吹氣讓沈寒覺得癢癢的,腦海中又突然浮現起剛才兩唇相貼的樣子……那般柔軟的觸感……沈寒不由一陣臉紅。
顔清辭塗藥很仔細,她看見在沈寒的身上除了這些鞭子留下的血痕,還有好些早已愈合了的疤痕,一道道大的傷疤兀自橫在他精良的胸膛上,看着觸目驚心,顔清辭不由很是心疼,知道他從小父母雙亡,想來靠着自己活到這麼大應是吃了不少苦。
顔清辭塗完藥,幫沈寒穿上了衣服,叮囑他早些休息,便出去了。
可回到房間,她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和沈寒的畫面,那邊的沈寒也是同樣,于他而言,她就仿若一抹暖陽,直照進他心底的寒冰中。
第5章、淮甯王妃
那金瘡藥果然是上品,不過三日,顔清辭手上的傷便全好了,一點疤痕也沒有留下,沈寒雖傷的很重,此時也已痊愈。
上京城冬日的清晨十分清冷,剛至辰時,天色還未全亮,醉禾推開門,一股冷風卷了進來,她緊了緊外衫,便提起幾個湯婆子走了出來,走了幾步便遠遠瞧見院中站着一個人,天色灰蒙蒙的,也看不清是誰。
“誰會一大早在小姐的院中……”醉禾心裡擔心,腳步也快了幾分。
近了些就瞧見那人一身淡青色的錦袍,外面罩着一件銀白色狐皮大氅,醉禾走至那人跟前,看清了那人的臉。
那人生得很白淨,眉若遠山,口若朱丹,眼波流轉間似是滿含情意,又以一玉簪束冠,很有“陌上人如玉”的韻味。
醉禾隻看了一眼便認出了來人,趕緊半跪下行了個大禮:“見過王爺。”
來人正是淮甯王楚昱。
楚昱将她扶起:“不必多禮,我是來找阿辭的。”
醉禾起身,尴尬的看了看顔清辭的房間,這個時間小姐應該正睡得香甜……
醉禾尴尬的撓撓頭:“我家小姐……還沒……起身,王爺稍等,我馬上去叫小姐起床……”說着就趕忙要往顔清辭的房間走去。
楚昱一把拉住她,笑了笑:“不必不必,我在這等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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