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子攸想到最可能的情況,那個出現在軍部最高級懸追名單裡的人物,不知為何會成為解開病毒難題核心人物的青年,在夢境中緊跟喻恒筠說「從來沒有要對他不利」的小「幽靈」。
“是,也不是。”喻恒筠緩緩道,“但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必要出現在這裡。”
這話像在表示,說話的人對他們的出現異常不滿,實際也确實是這樣的,喻恒筠感到内心有種陌生的情緒在張牙舞爪,
——把他們趕出去,他們壓根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會添亂。
——隻有你能拯救他。
這種尖銳如毒刺的想法一旦出現,就如其上無解的毒一樣在喻恒筠的腦海中常駐不散。
瞧見喻恒筠擰上的眉,紀襄之這才遲鈍感受到表哥渾身暴戾的氣息,毫不克制地朝幾人撲面而來。
這時候不應該招惹表哥,紀襄之規避危險的本能在預警,甚至叫嚣着讓他快點離開。但他又覺得喻恒筠現在的狀态很不對勁,很是擔心。
一旁溫子攸和霍清斂似乎也有着同樣的擔憂,一時間三人手足無措,甚至已經有一種要被夢境排斥消散的感覺。
“什麼情況啊老大,有喜酒喝都不叫上我?”
這個聲音于另外兩人都是陌生的,但溫子攸是和對方接觸過的,于是朝來人方向打了個招呼。
喻恒筠被薛遲景的聲音暫時擾亂了思緒,擡頭向他方向,眉皺得更緊了。
所有人都來了嗎?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想這樣,他們的記憶都會恢複,這不好。
喻恒筠怔愣,為什麼不好?這些人将會恢複傅擇宣喚醒他們的記憶,他難道不想讓傅擇宣的存在留在這些人心中嗎?
“喂——老大,理理我呗——”
喻恒筠瞥他一眼,出聲讓他随意,見幾人有些膽戰心驚的表情,抿着酒繼續自己被打擾的思路,但臉上布滿寒意的表情終于收斂了起來,氣勢不像先前那樣令人顫栗。
傅擇宣隻是受害者,甚至為将解開真相的鑰匙交到自己手中布下這麼大一個局,卻什麼都沒給自己留下,所有關于他的記憶被抹除,隻有自己留存關于夢境的一切記憶。
這足以将傅擇宣留下嗎?喻恒筠告訴自己,答案是不夠。
他可以成為傅擇宣特殊的存在,成為傅擇宣留下的理由。
但這樣的傅擇宣如霧般,随時都可能消散。最極端情況下,假若他真的消散,喻恒筠又能跟誰确認他曾存在的痕迹?
無非在孤獨和自我懷疑中一遍遍确認,痛苦地忘懷。
于是傅擇宣這人不複存在,無形,也無憶。
喻恒筠的雙眼不由得睜大,他終于懂得傅擇宣為什麼要給自己安排這樣的後路,這也是傅擇宣将鑰匙交到他手中的潛在驅動力。
傅擇宣想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這約等于自我抹除。
但這和自殺不同,他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夢懷緬,為什麼?
喻恒筠笑了,為什麼?因為這表示,傅擇宣還有所留戀。
見喻恒筠突然勾起的嘴角,紀襄之有些害怕,但尋思着好歹不是要殺人的氣氛,張開嘴皮子就道:“表哥,有什麼想法供大家參考參考?我們要怎麼出去?”
薛遲景倒是先發制人,對着喻恒筠就是惹火的一句:“許涵已經去找他了。”
喻恒筠陰暗的情緒還沒完全收好,薛遲景一句話又勾出來了,這對情緒控制能力頂尖的他來說是罕見的事,喻恒筠擰着眉頭又在腦海中尋找出現這情況的源頭。
這會兒大家都意識到喻恒筠情況有些不對勁,衆人或低頭看通訊器,或撇過頭看大廳,都不敢招惹這位爺。
「叮」地一聲打破因喻恒筠情緒惡化産生的僵局,薛遲景低頭看通訊器,先是為難般「嘶」了聲,轉而又是情緒有些煩躁的「啧」。
“沒找到啊,老大。”薛遲景揚了揚通訊器。
“什麼?”喻恒筠揉了揉眉心,内心情緒還在翻騰,但對于這股情緒的源頭,他卻難免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曾經被遊京束縛的「傅擇宣」的陰暗情緒。
“許涵那邊,沒找到傅擇宣,某個人哪,連人帶房一起消失了。”薛遲景再次打開通訊器,邊打字邊如是報告道。
喻恒筠擡頭看了他一眼,不含任何情緒,旁人看來有些吓人。
但他内心深處的陰暗情緒瞬間開了道裂隙,陽光照進,愉悅橫生,是這樣的,除了他,别人都不能找到傅擇宣。
别人可以留下關于傅擇宣的記憶,這是傅擇宣将來留在這個世上的某一種依存形式。
但隻有他、唯有他才能找到傅擇宣,傅擇宣也隻會讓他找到。
這是隻存在于他和傅擇宣之間的聯系,他們對彼此都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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