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霄總是能看到,梁松影這種略帶缺陷,卻努力向完美靠近的姿态。有近乎自戀的自信,也有懷疑不确定,時而勇往直前,時而膽怯謹慎。最終卻能做出好作品,讓人欣慰,覺得不管怎麼折騰都值得期待,不會放棄。
晏望霄見過不少追求完美的人,但沒有一個像梁松影這樣,絲毫不做作,給他的感覺,真摯,自然。他的人如同他的歌聲,情到深處自然真。
梁松影最後卡在兩句高音上,反複錄了多次,都覺得聲音表現不夠好。
dev道:“n,還有強大的後期制作呢。我覺得,後期應該能修到你要求的效果。”
錄完音,已經很晚了。
梁松影請幾人吃宵夜。
晏望霄挑着飯盒裡的濕炒河粉,“n,難怪你的唱片質量那麼高。”
梁松影吃着喜愛的廣式炒牛河,喝兩口冰啤酒,晏望霄看出來他笑得勉強,上身微彎快趴到桌上了,時不時捶捶腰。
“後期有很大功勞。”梁松影跟他說明,“而且,一首歌做得好,是衆人努力的結果,從作曲、編曲、填詞到歌手錄音、後期制作,之間聯系密不可分。”
“受教。”
“……”
晏望霄隻是用筷子撥着河粉,并不吃,也不喝,見梁松影那一飯盒空了一角,就将粉夾到那裡補上,換來梁松影驚訝的表情,伸筷子阻止,讓他吃别客氣。晏望霄看着自己那雙筷子被梁松影口水吮過的筷子碰到,就說:“你吃,我不喜歡吃。”
“好吧,早先點餐的時候怎麼不說?”
“我不餓。”
梁松影心思敏銳,察覺到反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晏望霄頭一低,避開他的審視,卻看見黑色外套袖子邊有幾點黃色油漬。他不禁皺了皺眉,應該是剛才推據拉扯時,揩到炒粉的油。這塊斑漬其實不顯眼,在袖子底,手腕一翻便看不見。他取出口袋裡的手帕,一點一點細緻地擦。擦不幹淨,于是越來越使勁,忽然,他站起來,“抱歉,我去下洗手間。”也不等别人應,捏着袖子擡着手徑直離去。
梁松影剛才一直在觀察他,此時見他失态異狀,便扶着腰站起來,“我也去。”
梁松影推開洗手間的門,看見晏望霄站在洗手池邊,将袖子一角放在水龍頭下,一邊沖着細水一邊拿白淨的手帕不停擦。擦了一會兒還沒擦掉污漬,他皺着眉,改為隔着手帕用指頭使勁戳。
“二少,二少!”梁松影叫了他好幾聲,晏望霄仿佛聽不見,沒一點反應。他上前拍拍晏望霄的肩,“二少,你這樣洗不掉,衣服快被你搓爛了。回去家裡用洗衣液洗吧,你可以先脫下來,袖子濕透你别穿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晏望霄的行動機關,好像按了一個暫停鍵,晏望霄陡的停下所有動作。他盯着那塊在袖子衣料上僅剩污印的髒東西,嫌惡地看了半晌,才利落地将外套脫下來,用兩根手指夾着。剛轉身,梁松影後退閃避不及,“砰”一聲,兩人肩膀撞在一起,他的腳面被晏望霄的皮鞋重重踩了一腳。
梁松影一手抱着受傷的腳痛嘶着跳開,一手撐着洗手池邊。晏望霄被他吓了一跳,“n,你什麼時候來的?”
梁松影驚訝地看着他,“我來好一會兒了。”
“那你幹嘛不做聲?”晏望霄頗為幸災樂禍一副活該的表情,“下次别想吓人了,這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叫你了啊。”梁松影驚訝得合不攏嘴了。
晏望霄靜靜地看着他,兩人沉默互瞪,一會兒,他道:“你叫我?可能我沒聽見。”
“你有點不對勁。”梁松影直接指出。轉而擡起腳,隔着鞋子用手揉腳面緩解疼痛。
晏望霄看得眉頭皺起來,“你不要直接拿手去碰鞋子,鞋子很髒的。”他拿出備用的手帕抖開,遞給他,“很疼嗎?”
梁松影道:“沒大礙,緩一緩就好。”
晏望霄望着他揉腳,看看夾在指間的外套,走到門邊,将外套丢了進垃圾桶。
梁松影在他後面注視着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會兒後,試試走路,不怎麼疼了。
經過垃圾桶時,他特地轉低頭望了一眼。昂貴簇新的高級定制西服,因為一丁點油漬洗不去,被主人當成垃圾永遠遺棄了。“好浪費啊,萬惡的有錢人。”
梁松影出了門,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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