峒籌露出笑容:“我挺羨慕你爹的,雖然命不長,想做的都做到了,等我死後,師姐一定會氣得連我的墳都不想看見。”
繭蝶握住峒籌幹枯的手:“有的人空活百年也隻是行屍走ròu,在漠荒有一種葩糙,一年隻長一天,就那一天會從一顆種子突然爬滿半山腰,就算隻有一天,也是無法抹滅的一天。”
峒籌笑了笑,摸摸繭蝶的頭:“沒想到最理解我的人是這麼個小丫頭。”
說起曾經活躍在江湖的“玉面劍客”,俠士們贊他武功高強,俠女們贊他風流倜傥,桀骜不羁,心比天高。
“去漠荒吧,反正我會将中原和漠荒統一起來,到時你就帶着那惡婆娘搬回靈禹來。”這是十五年前峒籌在柳肆書臨走之前對他說的話。
“久病之軀安能與天鬥?”這是峒籌的師父也就是前任靈禹掌門病終前的悲歎。
久病之軀亦要與天鬥,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少女的手傳來這樣的信念。
還被困在屋中的薛晴按照自己的猜想進行着實踐,随着嫩芽一起呼吸吐納,果然有一小股力量在體内湧動,像植物輸送養分一樣,可以在體内催動它,閻溟最擅長的爪功便是以極快的速度用内力壓迫手部關節的各個穴位實現力量的突變,流螢傳自峒籌的劍法則是将内力的運用散發到體外,光是在腦海中構想起來是容易的,真正用起來,體内的那丁點内力卻不會按着自己的想法走,内功的修煉晦澀難懂,所以才讓内力顯得如此珍貴,這扇門就像把一個人劈開了,可以直觀地看到體内脈絡的運行。
“秃驢,你連做點好事都要做得如此讨人厭麼?”薛晴隔着門問門外還執着地敲木魚的禅空方丈。
“阿彌陀佛,佛法求緣,妖星施主與佛有緣既是有緣,無緣既是無緣,老衲未曾做過什麼。”禅空方丈伴着木魚聲回答。
“随你怎麼說吧老秃驢,反正我謝謝你。”薛晴說道。
禅空方丈繼續敲着木魚沉默不語,讓薛晴來少林寺并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受人之托,把薛晴和流螢都送到少林寺來,這樣有點像托孤吧,峒籌老弟,你還真把佛門淨地當成看孩子的地方了。
薛晴一直在屋中呆着,對外界的時間都已模糊,對自己的處境感到抑郁,又欣喜于對内力的掌控,但願禅空方丈會遵守自己的承諾放自己出去,以這樣的勢頭,有朝一日自己破門而出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一直沒有流螢的消息讓她感到不安,從開始擔心他過得好不好,到後來越來越覺得自己被合夥賣了。雖然對自己不是壞事,心中還是有被欺瞞的感覺,流螢對她應該是絕對順從的,流螢怎麼會騙他?難道因為劇情的改變,人與人的關系也變了嗎?薛晴對流螢的改變很不安,一直以來她的目标就是跳出原著的劇情,等她打亂了劇情的步調,又對無法預期的未來感到彷徨,已經都不在原著劇情的掌控中了,也不在她的中控中了,未來會發生什麼誰都不能掌控了。
一扇門隔絕了薛晴與外面的世界,也隔開了兩個季節,深秋過後,便是初冬,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來得溫順,飄飄零零鋪了一地薄薄的雪花,整個少室山一片素白。入冬之後禅空方丈就不怎麼來了,他嫌冷敲木魚凍手,貓在屋子裡要冬眠,接連幾天沒見到禅空方丈的人影,聽不到他惱人的木魚聲,薛晴有點寂寞地想他了。将門上的人形樹紋當成閻溟,半分慵懶地練着劍,門外響起嘎吱嘎吱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
“秃驢,舍得從被窩裡鑽出來了?”薛晴嘲諷地說。
“師叔。”傳來的是流螢幹淨的聲音。
萬萬沒想到是流螢,薛晴呆住了:“你……該給我個解釋吧。”
“我不能見師叔,怕你分心。”隔着門,流螢回答。
“放我出去。”薛晴命令道。
“還不行。”流螢回答。
薛晴在門裡面,臉色已經蒼白,他拒絕了,他竟然會拒絕自己的要求,木偶有了自己的思想,cao偶師當然會緊張,心中有着涼意,有種很不吉利的直覺。
“怎麼,我的話也不聽了?”薛晴嘴唇顫抖着問。
“我的命是師叔救的,所以才聽命于她,你既然不是她,便沒救過我的命,我又何須聽你的?”流螢冷淡地說。
心徹底地寒了,薛晴從不相信以古人連地球是圓的都不相信的想象力會想到穿越這檔子事兒,薛晴猛掐自己一下,很疼,不是在做夢,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是身處于夢中,流螢為什麼這樣說?他發現了什麼?薛晴心中亂成一團,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是穿越來的?如何知道的,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想怎麼辦,薛晴貼着門站着,手中緊緊握着青雲劍,劍是劍客的化身,青雲劍是流螢的化身,這一刻握在手中卻是陌生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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