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朱大總管頓時一陣緊張。“活了!”太醫擡頭看向他,眼裡一片驚奇,“原都已經沒脈息了,如今竟忽然又……”那沈太醫的目光和朱大總管一陣默默交彙,卻是同時打了個寒戰,不約而同地将這件奇事悶在了心裡。人之緣分就是如此稀奇,原本相互不待見的二人,卻因着守了同一個秘密,而成為終身的好友。雖如此,二人間也再沒讨論過這件奇事。直到多年以後,已經榮養了的朱大總管和早已告老還鄉的沈太醫再次相遇,二人才于酒後議論着:“應該真個兒是那位拿這位的福壽換了自己的青春永駐吧,不然哪能這麼巧……”這話雖叫一旁侍候着的人聽到了,卻是誰也沒聽明白,倆老頭話裡的“這位”和“那位”,指的是什麼人。··且說那如今已經魂穿為廣陵王第二十七子的秦川,睜開眼後看到的頭一個人,便是床頭處坐着的一個儀态莊嚴的婦人。“你醒了?”婦人看着他溫和笑道。秦川的嘴唇微動了動。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忽然發現,他的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他既不知道這是哪裡,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他遊移着眼看向四周,想要從周圍的環境裡找些線索,卻除了發現這是一間開闊而精美的房間外,竟沒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提示。而雖然他什麼都沒能想得起來,卻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地方,他似乎并不陌生。見他轉着眼珠四處張望,那婦人也随着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低頭對他笑道:“聽說之前你病了,才被挪到那偏院去的,如今你大好了,自然就該搬回來了。”頓了頓,婦人擡手覆在他的額上,一臉憐惜地歎道:“這是王府的規矩,倒不是特為針對你的。好在如今你已經大好了。你且放心,隻要有我在,你依舊是這府裡的廿七郎,沒人敢怠慢于你。”“念、念妻郎?!”床上的少年喃喃應着。不知是因為困惑,還是因為久不開口,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并不難聽的沙啞。“是呢。”婦人微笑道,“不管怎麼說,你依舊是王府裡的廿七郎。”“念……妻?!”少年猶豫道,“這……是我的名字?!”這名字也太古怪了。少年想。床邊的婦人一怔,那原本覆在少年額上的手,如被針刺到般忽地縮了回去。她低頭細細打量着那少年的眼,直到确認少年眼裡那毫不作僞的一片坦蕩,她這才憂心地擰起眉,問着少年道:“你竟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那你可還知道我是誰?”原名叫作秦川,如今則該被叫作李穆的九歲少年,看着宜嘉夫人一陣茫然搖頭。宜嘉夫人看看他,忽地歎了口氣,再次将手覆在他的額上,道:“我是你的大姨。你叫李穆,是廣陵王的第二十七子,小名廿七郎……”··當宜嘉夫人被迎到廳上時,廿七郎傻了的事,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廣陵王府。因宜嘉夫人是朝廷冊封的一品夫人,見她向自己行禮,一向眼高于頂的王妃陸氏竟難得地起身還了宜嘉夫人半個禮數。相互問安畢,又敬了茶水,王妃便對宜嘉夫人道:“原本家醜不可外揚,可夫人不是旁人,倒不好因着這事叫夫人和我們王府生了嫌隙。夫人盡可以放心,如今大王早已經給王府上下都下了嚴令,再不許人提及此事。便是為了小二十七,我們也斷不會叫牡丹背上什麼惡名的。隻是……夫人到底是牡丹的親姐姐,這善後之事,總還要跟夫人商量一二。如今雖說二十七郎的病情已有好轉,牡丹卻因照顧他而又病倒了,看樣子隻怕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夫人心裡該有個計較才是。所謂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可還要好好活着呢。小二十七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他還有一大把的将來,作為他的長輩,我們該多為他的将來考量才是正理。”宜嘉夫人從茶盞上方擡眼看看王妃,然後緩緩提起唇角,笑着應道:“先太後還在時,就總誇王妃是個周詳人,如今竟越發地周祥了。其實要說起來,我那妹妹也是個叫人頭疼的。正如王妃所言,逝者已矣,我也不過是心疼廿七郎罷了。唉,偏都不能聽他叫我一聲‘姨母’,倒是叫人遺憾得緊。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可計較的。”二人的目光在茶盞上方一陣交彙。王妃笑了笑,對宜嘉夫人道:“夫人可真是,怎麼說你和皇後娘娘都是于佛前結拜過的姐妹,便是依着朝廷禮法,你我不能真當個親戚來往走動,在大王和我的心裡,卻也真心拿夫人當自家親戚般在看待的。何況你還是服侍過先太皇太後和先太後的兩屆老人兒,廿七郎他又是個小輩,隻沖着個‘孝’字,你也當得他叫你一聲‘姨母’。更何況,”她歎着氣又道,“這孩子自小就三災八難,如今竟又什麼事都不記得了,能多一個人疼他,也是他的福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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