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俟疾步進屋,走投無路之下,也算是送了一記法子過來。
隻是那軍醫有疑道:“這般,若将軍無法吞咽,豈不是将人生生嗆死了。此法不妥!”
湯藥落入氣道,這就八成的可能引得窒息。
“你這要命的法子是哪裡聽來的!”軍醫細想之下,怒氣也來了,便質問于衛俟。
衛俟眼見着詹瑎躺在榻上的模樣,脫口也道:“将軍此前不止一次同末将言說過,我家夫人治病的手法便是如此……往日他也是傷重,且我們夫人素有眼疾,就是将湯勺放進将軍口中,再行喂藥的。如此,将軍恐有心知,能自行吞咽也說不定?”
這法子想着便不靠譜,哪裡是真真能用的。軍醫再三搖頭,否決此法。
荊學林默聲良久,忽得卻道:“用吧,死馬當活馬醫。”
“大公子,這……怕是不妥的。”這與草菅人命無有旁的區别。
“可除此之外你還有旁的法子嗎!沒有,我們大家都沒有!”荊學林此番灑淚,痛心疾首失了分寸,片刻後又道:“總不能什麼都不去試罷,我做不到。若是真的不行,我也得有一日回京,可親口向弟妹說出,‘我盡力了’,這一句話。”
瞧一眼詹瑎,自小是那樣的家境門庭,陪着他的人卻是少有。少時間見他,意氣風發肆意妄為的性子養着了,府中之人多是不喜于他,可他骨子裡竟是這樣的性子。執拗的緊,譬如非得縱馬回那山源道救人,譬如,這幾日下定決心要同他一同行險。
皆道他的兄長詹懷是将軍府的後繼之人,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不過将軍府之威名,同現下的詹瑎以無用了,族譜之上無他,死後也入不能詹家的墳地。唯一有念的,就是那口頭心上,時刻不忘的妻子了。
“詹二啊,是為兄連累于你,你争氣些……不若,我怎麼向你妻子交代……”
“咱們此刻情勢已經大好,以你的本事,不出三個月,屈子國必會兵敗撤軍。你不是緊着時間回去見弟妹麼,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可言而無信不是?”
“失信于女兒家的事情,咱們不做……”
“喂藥罷。”
……
之後,雖是每每喂上一口藥,便要浪費半口從口中嗆出來。嗆出口中時,亦會連帶着傷處出血,軍醫急的很,紗布在手,急急忙忙捂着詹瑎身後傷處。
半個時辰的喂藥總算進了他的口。軍醫手間的紗布換了幾回,幾近全是血液浸透了。
“此法,猶如飲鸩止渴,但願有用罷。”
如今不過盡人事知天命,靜待他自個兒挺過來罷了。
岑州刺史府中,也是斷壁殘垣房屋傾倒的現狀,經了一遭的戰亂,百廢之象皆為待興。
岑州複有荊學林之父坐鎮,省去左軍在主将不在的情況下,再派遣出一位總領來統籌岑州政事的麻煩。個人的職分不同,能各司其職自然最好。
荊刺史複刺史之位,最是得人心。
岑州百姓遭的難不少了,荊刺史治岑州日久,第一時間便是開了城門,接了不遠處,自西北的敵軍深處有幸逃将出來的難民如城。安置災民之後,便是同内裡無亂的州城聯系,與京都陽城上報,集四方之力,先穩岑州,後置糧草。
左軍接下來的後方之援,便不會同前頭一樣驚險。
接下來幾日,詹瑎未得蘇醒,脈搏卻是趨近平穩。軍中衆人也幸而将提着的氣兒松下了一口。後,荊學林于岑州大牢,提審百裡琢。
……
百裡琢那厮,年紀也大了,花白的發占了半數之上。真難想象到,黎國往日之功臣,今朝會愚昧到這個地步,做出通敵叛國之事!
牢房中的烙鐵燒的猩紅,火把點着發出呲呲的聲響。
審訊台前,百裡琢被下頭軍士五花大綁的押到審訊台近處。荊學林落了座,劍眉緊蹙,這便問道:“人犯百裡琢,利用主将職務同陽城的權貴勾結,通裡賣國,陷西北百姓,右軍前鋒軍衆多軍士于危急險難的關頭,假意以驅逐侮辱為名,勾連屈子國内裡之人,搶奪岑州,意圖謀反!以上罪行,你認是不認?”
百裡琢昂了頭,竟還笑了出來,“什麼陽城權貴,你倒不如直言是左相罷!”
荊學林起身,走到百裡琢近處,“您倒是不加以辯駁,但小輩還是要多問一句。不知可有漏下您的罪行?”
若是有遺落的,還是請從實招來,莫要多做無用的掙紮了。
“你這小輩說的一字不差。所言事事,都與我百裡琢有關,可惜了詹瑎那小子,逃過了一次,卻還是死在我的手下,哈哈哈!足矣!”
第一回,在山源道那溪谷之中,埋伏的屈子國軍士真是無用,連詹瑎那個廢物都除不掉,還叫他逃回了陽城。這一回,可就沒那樣好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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