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以二十九歲的眼光看這個青年,他确實還不太成熟,但十五年前的她是個真真正正的十四歲少女,雖經曆過磨難痛苦,但仍是涉世未深,靖遠伯府的環境使她言行中都帶着謹慎,生平中第一次任性大意又造成了足以影響一生的可怕後果,更讓她如驚弓之鳥,不敢多行一步、多言一句。
這個時期的她怯懦膽小,看着不苟言笑的顧宗霖又懼怕又敬畏,自然覺得他成熟強大,深不可測。但之後漫長的光陰教會了她一個道理——如果自己不學着看開灑脫,那麼隻能畫地為牢,自己折磨自己而已。
所以兩個人并排躺在床上時,看上去繃着身子不自在的是顧宗霖而非容辭。
容辭翻了個身,背朝着顧宗霖,雙目放空,盯着床帏一動不動,直到背後傳來的呼吸聲變的平穩。
顧宗霖睡着了。
容辭把手臂慢慢從被子裡伸出來,放在嘴邊,對着靠近手肘的地方狠狠咬下去,鑽心的疼痛讓她渾身一哆嗦,牙齒上的力氣卻依然在加深,直到嘗出了血腥味才松開手臂。
她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嘴角卻在向上揚。
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容辭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這到底是投胎轉世還是時間倒流,但她能肯定這個她現在所存在着世界是真實的。
死亡對她來說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漫長的能把人逼瘋的孤寂。
上輩子的最後幾年,身體每況日下,有時候虛弱的手都擡不起來,偏偏身邊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沒有朋友,沒有父母,沒有孩子,過這種日子真是一天都嫌長,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現在她卻回到了十四歲的時候,有些事情發生了,但還有些事情可以改變,她現在有健康的身體,母親還沒有病逝,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們還沒有被強行拉去配人……她能走能跳,每天都有人陪着解悶,這已經是再好不過的情況了。
而且……還有一個将來能一直陪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
容辭摸着已經有一點隆起的肚子,心裡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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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失貞,這是每個女人連想都不能想的事,卻好死不死偏偏被她碰了個正着。當時因為和顧家的婚事惹怒了祖母,幾乎是被趕出了許府,隻能帶着兩個丫頭住在城郊萬安山腳下的莊子裡,也幸好這莊子是母親專門為她置辦的嫁妝,裡面的都是對她們母女死心塌地的人,人不多,但勝在忠心,日子不至于過得太艱難。
但是過了兩個月形同被流放的日子,容辭憋了許久的委屈也快到臨界點了,畢竟她在整個許府不起眼,但關起門在三房裡她依然是溫氏唯一的女兒,是她的掌中寶,要星星不給月亮,況且當時她還小,憑空被冤枉,委屈了這麼久,當然不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是為了母親在家中好過一點,強行忍住了而已。
終于在溫氏生日前幾天,容辭想回府為母親祝壽,于是讓人回府請示,結果老夫人郭氏直接拒絕了,派了人來将她狠狠的訓斥了一番,并言明什麼時候成親,什麼時候才能回府。不止如此,三堂姐許容菀還特地派了身邊的丫頭來,指桑罵槐的羞辱了她一通。
容辭心裡難受得幾乎要吐出血來,,但她沒有父親兄弟可以依靠,還有寡母幼妹尚在府中,她惹不起許容菀,更惹不起郭氏,隻能硬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氣,一言不發的聽了這兩個人的羞辱之詞,還得将人好聲好氣的将人送走了,才徹底忍不住了。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了好幾個時辰,誰勸都不聽,直到哭地頭痛難忍,才沉着臉出來,甩開了兩個丫頭,一個人跑到萬安山上散心。
萬安山是京郊有名的遊覽勝地,臨近的地方又都是各個世家勳貴們收成用的莊子,平日裡有不少官員的家眷來此散心踏青,容辭也是去慣了的。但偏巧那天趕上陰天,又有大風,山上的人不多,她走了一會兒,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那雨大的一下子就把她淋得濕透了,視線模糊的看不到路,她慌不擇路的跑,摸摸索索的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壁石凹進山體形成的山洞,才勉強可以躲雨,
這時一個受了傷的男人突然闖了進來,當時天色很陰,容辭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隻知道他腹部受了傷,神志還不清醒,像是發了狂一般沒有理智,他仿佛沒有痛覺,一進來就抓住了容辭,她吓得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山壁上……
當時的情況既混亂又痛苦,結束的時候,那個男人也好像因為傷勢堅持不住,昏了過去,她驚恐的什麼也顧不上,衣衫不整的冒着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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