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依靠天賦和意志力來運作法術,但由于這樣操作的前提就是他強大的個人意志,法術便無法進行徹底,隻能讓他遊離恍惚,從而使班西和“班西”同時存在。
黛拉杜阿并非無意把班西強行拉扯進這個他闊别許久的狀态裡,也并非随口與班西提起女巫班西和姐妹會曾經幾十年前的往事。
一切都是她有意為之,她知曉班西也對此心知肚明。
她在誘導班西在意識上區分他與“班西”的存在——如果班西不是“班西”,那他就不能算是姐妹會的一員,也就不再受到誓言的保護,如此這般她才能毫無顧忌地搶奪保管在班西手中的魔法鍋。
她需要那口魔法鍋,那口可以起死回生,也可以讓她從這無休無止的長生夢魇中解脫的魔法鍋。
班西絕對不可能給她,換做任何人也不可能給她,甚至借用都不可能,令她解脫會消耗掉魔法鍋全部的神秘,從此那傳說中的寶物就是個曆史稍微久一點的破銅爛鐵。
她隻能選擇搶奪。
“我親愛的班西。”黛拉杜阿柔聲道,“你知道我多需要它,你知道我的痛苦,我多麼渴望解脫。”
“是的。”班西笑着回答她,“我知道。”
“那便請你告訴他,請為我向他祈求。”黛拉杜阿的眼眸如水,柔若無骨地靠在班西懷中,“他會聽你的,沒有孩子會不聽母親的話。”
“但是,我親愛的,”班西輕輕歎息,湛藍的眼睛彎出悲憫的弧度,“我就是班西啊。”
這世界上隻存在一個班西。
又哪裡來的誰向他祈求,誰要聽誰的話呢。
黛拉杜阿愣了一下,這句話的邏輯有些繞,她反應了幾秒,猛地擡頭看着班西的眼睛。那雙湛藍的眼睛與她記憶裡如此相似,又是如此的不同,一時間她竟是有些分不清楚,面前的到底是哪個班西。
或者……
就是同一個班西。
班西想,黛拉杜阿的巫師入門課肯定不怎麼好。
沒有經過系統學習的神秘存在,比如黛拉杜阿,再比如威爾斯先生那般活着就是活着的吸血鬼,都很容易陷入這種對自身神秘的迷惑狀态裡,并且由己推人,認為其他人也會有這樣的困惑。
可隻要稍微地留神去看一眼巫師的入門教程,或者隻是多瞄一眼巫師議會的官方論壇背景呢,那上面清清楚楚寫着巫師入門的第一課第一句話。
“正視自身,接納自我靈魂。”
“吾等與神秘共生。”
他到現在還能使用那個法術進入到“班西·羅斯巴特”的狀态裡,本身就意味着他已經接納了法術加諸于他的神秘。在經曆了少年時期以及更加漫長的掙紮之後,他和“班西·羅斯巴特”,把彼此血肉模糊地生長在了一起。
他不知曉自己是誰。
他厭惡這個,但他無法回避這個。
他也知道自己是班西。
第67章
倘若黛拉杜阿隻是如同威爾斯先生那樣尋求死亡,在場的巫師都能幫上忙——殺死吸血鬼的方法千千萬,黛拉杜阿再特殊也不會對那些東西完全免疫。
但她想要的是解脫。
她在極端的痛苦中死去,又在極端的恨意中爬出墳墓,在東方大抵會認定她的品種更接近于僵屍,她的軀殼看似完美内裡卻遭受着不斷腐敗的痛苦,時刻徘徊于生前死後的交界。
即便她再次死去,她的靈魂也會被那些痛苦的東西糾纏不休,困在這世間無法前往另一個世界。而她殺戮的罪孽與憤怒不熄的仇恨,終有一日會将她喚醒。
古老的神秘隻能以古老的形式解放。威爾斯先生在吸血鬼最為傳統隆重的送葬儀式裡得以渡過那條河,黛拉杜阿同樣如此。
她誕生在凱爾特傳說還未被曆史淹沒,德魯伊教在土地中蓬勃生長的年代,凱爾特人相信一個死亡的解脫必然要用另一個死亡做代價,唯有經過最為神聖的“三重死亡”儀式,沐浴過祭品鮮血灌滿的魔法鍋,黛拉杜阿的軀殼才能腐朽,靈魂才能歸于平靜。
這個誰也幫不了她。
班西拍拍黛拉杜阿的後背。她僵坐着,已經明白了班西此時的狀态,便也知曉自己打的主意落了空。
班西承認了“班西·羅斯巴特”的合理性,把自己的存在與法術所塑造的存在共生為了一體。那過程必然痛苦不堪,她光是想想便不寒而栗,但也填補上了這個法術最大的漏洞,讓人無處下手。
她的眼神凄惶又帶着幾分狠厲,像是看着怪物一般微微瑟縮——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坐在班西腿上,不由像是被燙到般猛地起身。
“冷靜,冷靜,我親愛的,我又不會吃了你。”班西有些好笑地安撫她,頗有種分不清誰才是加害者的倒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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