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宋老夫人坐下後,宋嘉禾才把自己調查的結果說了一遍。還把自己的猜測也說了出來,雖然沒有真憑實據,可這一點一滴的聚起來,讓宋嘉禾很難不多想。
偷偷摸摸的,想來是見不得人的事兒,那時間點上,林氏正在吃藥,偏偏斂秋又抓了那些克藥的東西。
林氏從病倒到逝世,經過了半年。之前都以為她是承受了喪女之痛,又遭遇衆叛親離,失了jīng氣神,所以一下就垮了。然而聯系斂秋所作所為再想想有沒有可能,是林氏的藥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才會在半年之内就走了。
随着她的話,宋老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你說的有理。”
更讓她心驚的是,這裡頭還牽扯到柳條,孫女兒隻說了柳條和斂秋發生了争執。之後就沒再提起過柳條,可這個節骨眼上提這麼一句,必然是有懷疑的。
無端端的,斂秋為什麼要害林氏,柳條瞧着,倒是有動機,蘇清月嘛!
可她怎麼就能肯定害了林氏,蘇清月就能上位,要不是宋子諺那個意外,怎麼輪都輪不到蘇清月。
意外,宋老夫人頓了頓,忍不住開始懷疑,難道宋子諺那次墜馬不是意外?可這是宋銘親自去查的,難道也被她欺瞞過去了,眼下,宋老夫人是越看蘇清月越可疑。
緩了緩心神,宋老夫人揚聲吩咐人去把斂秋,還有涉及此事的人證都帶來。
柳條和蘇清月那兒,可以暫且緩一緩,等她撬開了了斂秋的嘴再說,畢竟,要是誤會一場,這就難看了。
“你也在這兒聽一聽。”明年宋嘉禾也要出閣了,嫁的還是皇家,多知道一些事qíng總是好的。以前不讓她接觸這些腌臜事兒,是怕她年幼被移了xingqíng,如今都十七了,該接觸點yīn私之事,免得沒經驗着了别人的道。
宋嘉禾點了點頭,她也想弄明白這件事qíng的來龍去脈。縱然和林氏不親近,可林氏到底生了她。若林氏真是被jian人所害,她這個當女兒的,無論如何都要為她讨回一個公道。
隻是若她猜測的都是真的,人心,怎麼可以醜陋到這種地步!
自打林氏去後,沉香院就不可避免的衰敗下來,往日繁華熱鬧的場景不複存在,隻剩下斂秋帶着兩個小丫鬟和兩個婆子守在這裡。
願意留下的都是沒什麼野心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當然斂秋是個意外,她需要先夫人忠仆這個身份。
左右無事,兩個婆子就帶着兩個小丫頭坐在在太陽底下嗑瓜子聊天,忽見老太太跟前的朱嬷嬷來了,身後還跟了四個婆子,頓時吓了一大跳,忙不叠迎上去。
朱嬷嬷擡手往下壓了壓,打住她們的奉承:“斂秋呢?”
幾人面面相趣,沒有一個人回答,朱嬷嬷沉了臉,盯着站在最前面的圓臉婆子又問了一遍:“人呢?”
被盯着的圓臉婆子無法,隻得硬着頭皮道:“斂秋在屋裡頭午睡。”
朱嬷嬷瞅了她幾眼,午睡用得着說的這麼為難嗎?
“您稍等等,我去喊她過來。”圓臉婆子主動請纓。
心中狐疑的朱嬷嬷搖了搖頭:“不必,我去找她,你給帶個路。”
圓臉婆子臉色更難看了,不隻是她,就是其他三人都面露尴尬之色。
很快朱嬷嬷就知道為什麼她們會這種神qíng了。
斂秋不是睡在下人住的後罩房裡,而是主子才能住的西暖閣。
朱嬷嬷臉色沉的能滴下水來,反了天了,看他們這模樣,這睡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進去一看,香爐裡點着熏香,牆角的大花瓶裡還cha着幾株臘梅花。不知道的,還以為夫人還在呢。
正在chuáng上午歇的斂秋,聽得動靜轉過頭來,一臉的不悅。
看清朱嬷嬷的臉後,頓時變成了驚恐,她一個骨碌從chuáng上滾下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看着朱嬷嬷:“嬷嬷,您怎麼來了?”
朱嬷嬷冷笑,她要不來,還看不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幕好戲呢。
簡直無法無天!以前還當她是個好的,不想私底下竟然是這幅德行。她以為她是誰!
“斂秋姑娘,這屋子可住的舒服。”
面白如紙的斂秋抖如糠篩,緊了緊雙手,語無倫次地解釋:“嬷嬷您聽我解釋,奴婢在這收拾,累了,不小心,不小心就給睡着了。”
“姑娘不用跟我解釋,跟老夫人解釋去。”朱嬷嬷毫不留qíng的打斷她的話,這香都點上了,還說什麼不小心,哄誰呢,可真沒看出來這丫頭這麼講究,可惜了沒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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