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個軟釘子的導購小姐有點讪讪,趕緊補救道:“那請問,您要送人的這位小姐年紀多大?穿什麼型号的?”
男人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他身邊的女伴身上:“和她差不多的年紀,也是二十來歲,至于型号嗎……”
他彎下眼角,視線若有實質地掠過女伴的臉,直到她被盯得面頰微紅,才不緊不慢地拖長調子:“……三圍先按她這身來,不過要高出半個頭。”
女導購被他悠長的尾音無端撩出一身雞皮疙瘩。
她頓時明白了那位女伴的心情,因為她自己的臉頰也開始莫名發燙,趕緊說了聲“我去給您拿套新的”,便逃也似地竄進倉庫。
女伴臉上紅暈未消,眼神已經微乎其微地冷卻:“黑色總是伴随着死亡和噩運,這可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顔色。”
“但是很适合她,不是嗎?”男人用吟誦詠歎調似的語氣低聲感慨,“黑皇後,我最傑出的作品……看看那些條子都對她做了什麼?簡直不可饒恕!”
女人沒說話,眼睛裡的冷意幾乎凝出一把尖利的毒刺。
“真想親手将她那身肮髒的皮扒下來,再用我為她挑選的禮服一寸一寸包裹住她絲綢般的肌膚,”男人輕聲道,“對别人而言,黑色或者伴随着死亡和厄運。可是對她……那是她的铠甲和宿命,隻有身披铠甲,她才是真正的Athena!”
“……‘神父’是最近兩年才在中緬邊境崛起的毒販集團,此前他的勢力主要分布在北美和歐洲,因此在國内名聲不顯,”陳聿沉聲說,“此人的身份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隻聽說他往上數三代都是犯罪起家,家族資本的積累天生帶着罪惡和血腥的氣味。”
沈愔:“陳隊也沒見過神父本尊?”
陳聿聳了聳肩:“我倒是想,可惜那老小子太謹慎了,輕易不在人前露面,就算真有不得不露面的場合,也多半拿手下人當幌子。”
沈愔皺了皺眉:“手下?”
“神父的‘生意’可不止販毒,販賣人口、走私軍火,隻要能賺錢,就沒有他不敢沾手的,”陳聿說,“就像大公司有不同的業務線一樣,在他的犯罪集團裡,每條不同的‘業務線’也對應着不同的負責人。”
沈愔:“願聞其詳。”
“神父最信任的手下一共有三位,沒人知道她們的名字,組織内部的人尊稱她們為‘皇後’,”陳聿稍稍咬重字眼,“他們用顔色區分,分别是紅皇後、白皇後,以及……”
“——黑皇後。”
這個名字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脫隊而出,炸雷般炸響在耳畔,有那麼一瞬間,沈愔幾乎沒法維持住表面上的平靜。
幸好陳聿和趙銳都渾然未覺,趙副局抓了把花白的頭發,悲哀地發現自己确實老了,既搞不清這些小年輕心裡想些什麼,也不明白如今的犯罪分子是什麼腦回路。
“神父?皇後?”趙副局眯起雙眼,被這些不走尋常路的稱呼弄得暈頭轉向,“怎麼着,現在的毒枭還打算開個後宮不成?”
陳聿:“……”
陳警官一腔條件反射的尖酸刻薄到了嘴邊,突然想起眼前這位是西山市局副局長,不是那幫任由他搓圓捏扁的鹌鹑隊友,趕緊一咬舌頭咽了回去。
“我在神父的販毒集團裡卧底過兩年,對他們有些了解,”陳聿說,“他們不是一般的毒枭,很擅長利用制造和散布歪理邪說蠱惑、蒙騙他人,以達到發展、控制新成員的目的。據我所知,中緬邊境一帶有好些村子藏在深山老林裡,位置偏僻,交通也不發達,信息交換十分滞後,很容易洗腦。”
趙銳頭一回見識這麼畫風清奇的毒枭,忍不住在心裡感慨“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沈愔強迫自己将“黑皇後”暫時請出腦子,把思緒強行拖回正軌:“這和□□也沒什麼兩樣吧?”
“确實,”陳聿贊同地點點頭,“大凡□□,都不會把一個‘邪’字光明正大地頂在腦門上,多半是冒用其他正牌宗教或者氣功組織的名義。好比這個神父,他其實有點類似宗教組織裡的祭司,作為組織的精神領袖,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他們崇拜的神不是傳統基督教的耶稣,而是宗教神話中的魔女莉莉絲。”
沈愔:“……”
還能這樣?
趙副局畢竟已經年過半百,沒有一日千裡的網絡加持,跟不上這些小年輕的跳躍性思維。聞言,他雖然很想維系自己市局副局長高深莫測的形象,可惜沒能按捺住好奇心,還是忍不住追問道:“莉莉絲是什麼人?”
陳聿不動聲色地橫了趙銳一眼,從沈愔的角度,剛好能看清那個眼神的全貌,雖然他一言不發,但是“西山市局副局長居然是個沒見識的老古董”已經從斜睨的眼角纖毫畢現地傳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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