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蓮被地下室的燈光晃得暈眩,她撫摸着磨床,把臉也貼上去。磨床很涼,冰得她剛才擦紅的臉很舒服。她想起上一個躺在地下室的男人,叫什麼呢?她已經忘了,但她知道那也是何志國。
何志國很會裝,他以前和督察局通話,說我沒家暴,是我老婆不正常,我沒家暴,我是冤枉的。挂了電話就拽着陳秀蓮的頭發下樓,把她關進地下室,要她反省,要她跟自己寫保證書。
霍慶軍躺在這裡的時候說什麼?
他也說,我沒強奸,我是冤枉的。
“我知道真相,”陳秀蓮對磨床說,“報道都是真的,寫在報紙上的事情不會有錯,他就是狡辯。”
磨床不會回答。
陳秀蓮繼續說:“以後他們報道我,也會說實話,我殺何志國是因為他犯法。犯法為什麼要放出來?放出來就會出問題。何志國以前強奸我,督察局沒抓他,他就在外面繼續強奸我、打我。我怎麼辦?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地下室很潮,沒除幹淨的血腥味有種變質的味道。
陳秀蓮睜着眼睛,眼神裡面是空洞的,她說:“等何志國沒了,我就自首。我不活了,我跟他共歸于盡。琴琴再也不用挨打了,以後開開心心地去上學。”
狗從門縫裡擠出腦袋,吐着舌頭叫了幾聲。
陳秀蓮說:“噓。”
可惜沒來得及,她聽到何志國又醒了。何志國整天都在操你媽,不把她當人。
***
兇手沒用過自己的ID編号,所以她留在霍慶軍照片上的指紋跟普利小區的出入記錄對不上。這些小區的出入系統隻會要求對方報自己的ID編号,然後入檔保存。
姜斂對和普利小區合作的清潔公司、搬家公司都做了重點盤查,他認為兇手就在盤查對象的周圍。這裡有她的社交圈,她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被害人信息。督察局挨個調查這些人的社交信息,他們的朋友、親戚都在調查範圍内。監察系統對比了所有人的指紋,但沒有一個人對得上。
晏君尋沒有回姜斂的消息,他隻想把跟到家裡的人弄走。
熊貓坐在地毯上,為時山延展示它的電子相冊。時山延真是熊貓之友,用他的耐心輕而易舉地博得了熊貓的信任,在晏君尋出門的片刻工夫裡,熊貓已經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完了。
“我曾經是個出色的寵物管理系統,後來寵物店倒閉了,原主人把我賣給了二手系統交易場。我在那裡待了好幾年,好多事情記不清了,”熊貓的語氣沉重,“不過我老家應該不在這裡,這裡的環境太差了。總之等我再度蘇醒,我就是晏先生的室内系統了。我的生命要義就是像保護幼崽一樣保護晏先生,這是我的ID編号。”
“太專業了,”時山延敬佩地接過熊貓的ID編号,“照顧幼崽很累吧?”
“那倒沒有,”熊貓很給晏君尋面子,“晏先生很乖。”
“我知道。”時山延看向晏君尋。
晏君尋跟時山延對視。
“我忘了,”時山延忽然從兜裡掏出打火機,緩緩放到茶幾上,“有件小禮物要送給你。”
“打火機不是個好東西,”熊貓太胖了,隻能用爪子搭着肚子,左右看了看他們倆,“晏先生要戒——”
模拟熊貓倏地消失了,廚房内的焖鍋發出“咕嘟嘟”的煮湯聲,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
“你可以回去了,”晏君尋說,“下班了。”
“姜斂還在給你發消息,”時山延示意晏君尋看,“也許是加班通知呢?”
“我從來不加班。”晏君尋話音剛落,ID通導器就響了。他看着光屏上浮現的陌生号碼,略微皺了眉,點了接通。
“你好。”
對面的回應是段沉默,晏君尋在這幾秒沉默裡敏銳地覺察不妙。他果斷地掐斷電話,打開了室内光屏。
劉晨那張讨厭的臉就在眼前,他西裝革履,把發型打理得很整齊,坐在鏡頭前像個人。他神情嚴肅地對鏡頭說:“我現在有理由譴責督察局在玩忽職守,他們找的神秘外援根本不懂偵查。一個沒有資格證的心理側寫師被姜斂捧得神乎其神,他卻要求我們對此保持沉默。我懷疑這位神秘的晏先生還參與過其他系列謀殺案的偵查,我的天啊,這讓人無法深思,姜斂根本無法确保……”
晏君尋的心緩緩下沉,窗戶沒關,他聞到一點潮濕的味道,像是暴風雨前的氣息。兩秒後ID通導器又響起來,持續不斷的“滴滴”聲在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讓劉晨跟我通話,”姜斂站在辦公室門口,等通導器一通,立刻說,“你馬上删掉有關心理側寫師的視頻!”
“這是什麼,來自強權的明示嗎?”劉晨在那頭很冷靜,他說,“督察局憑什麼要求我保持沉默?我懷疑你在借用職務之便徇私舞弊。别想堵住我的嘴,你等着聯盟調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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