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還是她乖巧明理的女兒,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不會是想,不行!你讓你爹的臉面放哪裡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是太子!聖上之子,你竟然想讓你爹這個臣子去逼迫……”“你瘋了!你絕對是瘋了!”蒲氏雙腳不禁後退,高喊:“蒲媽媽,把珂兒,不,把童珂送回瑤曦院!”蒲媽媽進退兩難,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見靖安侯抱着滿懷的牌位走進來。靖安侯一一将懷裡的牌位擺好,淡淡道:“跪下。”童珂認得這些黑色牌位,原本擺在童家祠堂,是童家數代的英烈。她撲通一聲直愣愣跪下,響聲讓靖安侯心裡一跳,直覺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樣順利。他硬撐着,直言:“我們童家世代以軍功立身,童家女子亦是從來沒有踏進後宮的,你對着童家列祖列宗的面,重新說。”童珂深吸一口氣,知道成敗隻怕在此一舉,“不肖子孫童珂傾心于太子,願嫁他為妻。”“珂兒!”蒲氏尖叫。靖安侯捂着腦袋一陣眩暈,本能扶住桌子立穩身子。童珂大吃一驚,慌忙爬起來扶住他,手腕一緊,擡頭正對上父親的眼睛。心疼,無奈,繁多錯雜的眼神讓她心裡一咯噔。“罷了,讓你母親好好休息,你跟我把列祖列宗請回去。”童珂反倒一愣,就這樣結束了?靖安侯将祠堂伺候的下人全都遣出去,派心腹守在外面。父女兩個沉默地擺着牌位,幾束陽光從窗棂直射進來,蕩起的灰塵都看得真真切切。将一切擺好之後,靖安侯跪倒蒲團上,叩拜。童珂默默跪在父親身後的地闆上,寒氣直直從膝蓋往上竄,膝蓋也被硌得微疼。她立直腰身,跟随父親磕了三個響頭。上方響起父親帶着無奈的聲音,“為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可要說你傾慕太子,為父卻是不信。珂兒,你是我的女兒啊,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童珂緩緩起身,擡頭看向父親,對上他眼裡的希冀,她不由别開臉,愣愣地盯着層層牌位,“爹,你覺得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靖安侯沒有問她為什麼問起這個問題,徑自回答:“體弱,溫文爾雅,明德知禮。”“那太子會陷害你嗎?”“不會!”靖安侯立即反駁,“不可能,太子跟我素來無冤無仇,太子幼時為父還奉命教導過他一段時間,他不可能會害我。”“功高震主呢?”靖安侯輕笑,“我的傻女兒啊!你每天都想些什麼?武将在外,最怕的就是跟君主離心離德。為父在外領兵,童家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待在京城,邊關也沒有親人,君主有什麼好忌諱的?再說,你還真以為為父這個将軍有多大權力不成?調兵遣将都得皇上和兵部定奪,哪來的功高震主?還有,為父身邊的監軍都不是吃素的,但凡為父輕舉妄動,怕是頃刻間項上人頭就能落地。”童珂無言,前世的事她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王孟若的話也不能全信。事情的原委恐怕隻有王孟若明白,她揉揉額角,決定坦白:“爹,女兒重活了一世。”“什麼?”靖安侯還以為聽錯了,又重問一聲。童珂直直看向他,将一切娓娓道來,“女兒重活了一世。前世我如願嫁給王孟若,隻不過後來女兒偶然發現王孟若構陷您,王孟若臨死之時說一切都是受新皇,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指使。”“你呢?”她不解地問:“什麼?”“我問你前世怎麼了?”她嘴唇翕翕合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突然頭頂一熱,懵懵地看向父親包着自己頭的手。靖安侯低着頭掩下發紅的眼睛,低聲道:“辛苦我的珂兒了,都過去了,你還有父親在,一切都有我在。”意定童珂全然沒有想到父親簡簡單單就相信她身上發生的事,“子不語怪力亂神”,更何況父親還是武将,向來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可聽到她的話,父親竟然隻是問她前世如何了。她别過臉,這就是父愛,如果她也有一個孩子,不,她沒有!她沒有,孩子從來沒有出現過。整顆心又酸又疼,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悶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前世臨死時發生的一切又灌入腦海,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靖安侯沒想到女兒的反應這麼大,慌忙将她攙到蒲團上坐下,大聲道:“珂兒!都過去了!爹在呢!珂兒!”自從重生歸來,童珂一直壓抑着心底的郁氣,她向來剛強,一心想着鏟除一切對童家有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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